周元犹豫了片刻。
以往可是求陆思上门都求不来，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的确不可再失。
虽然有些突然，但也可以解释。
“先生与四哥之间……”
他小心抬眼，却见陆思有些不耐烦，连目光也不再平静。
“我辛苦与他这么些年，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种狼子野心寡情薄幸的人，便活该落得一无所有！”
陆思从不将情绪外露。
可如今显然是急了。
说起来，她到底只是个女子而已。
定然是被周舍辜负了，如今才会不顾一切想要报复而已吧？
“看来先生与四哥当真是不睦了。”
周元脑筋转了又转，思绪纷杂。
朝堂之上，周衡并不点眼，而陆思深得帝心，如果想要扶持上位，那早就该越过太子去了。
陆思这么聪明，肯定看得到周元的夺嫡之心。
如此，早就该未雨绸缪。
哪里轮得到他周元在帝王跟前出彩？
陆思恨恨道：“当初是我瞎了眼。”
“五殿下难道就不恨他？”
从前一起读的时候，周舍便给这个弟弟使过绊子，害得他落水，病了许久。
可没人知道周元委屈。
一提到这，周元便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或许从一开始陆思就没有想过要扶持周衡，不过就是当一个新鲜有趣的玩意儿罢了。
就算她别有用心，也不妨利用。
只要能对付了周舍，其余的又算得了什么？
周元从始至终没把周衡放在眼里。
周衡一个鲜卑贱女的血脉，也就只有他能够继承天命了。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周元朝着陆思拜了拜，“得蒙先生看得起，自当永以为好。”
陆思望着他低下的头颅，敛眉而笑。
从五皇子府离开后，夜已经很深了。
一上马车，便见着周衡乖乖等她。
“先生，我错了。”
聪慧如他，早就在听到动静的时候明白了一切──
陆思哪里是来找周元投诚的？
分明是他发现自己不见了，猜到他入了周元处，给他解围来了。
少年小心奉上一杯茶。
“夜色已深了，先生回去歇息吧。”
陆思没有接过来，故意冷着脸：“我该夸你聪明，还是怪你太聪明？”
居然一个人跑到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