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婴很快收敛了笑意:“当然,虽然早就在论坛上看过你的照片,但我没想到,你真的是神霄派传人。”
当晚,秦子裳醒了过来,只是尚且虚弱,但这结果已经很不错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我和秦子婴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子裳用过了医院的早餐之后,沉沉睡下,我和秦子婴才得以下楼,在医院旁边找了个露天的油条摊子吃饭。
“对了,你和顾天一约好了吗?第三局什么时候,我好准备准备。”
“后天,晚上,青口镇,比斗法。”
“行,我吃的差不多了,先回了,你回学校好好休息休息吧。”
秦子婴三两口吃完了油条,又把豆浆喝光,抹了抹嘴,挥手离去。
我望着他风尘仆仆的背影,低声自语道:“老秦啊老秦,你这太爱相信人的毛病,啥时候能改一改。”
我和顾天一的确做了约定,而且就在今晚九点,青口镇渭南路的废弃工厂里比斗法。
至于秦子婴,他最近太累了,那根弦紧的不能再紧,况且,秦子裳离不开他。
我两口把泡了豆浆的油条吃完,抽出十块钱拍在桌子上便回了学校。
回了宿舍,我倒头便睡,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苏醒。
醒来之后,我洗了个澡,完事就开始收拾法器。
持法之人,一般很少轻言斗法,只有在遇见无法调节的矛盾之时,双方才会约定斗法,之后就是开坛召将,各显本事。
而这个过程其实双方都很难控制力度,基本上是两厢情愿,伤亡无怨。
我从衣柜下面的行李箱里将法衣取出。
斗法需要请神召将,是极肃穆之事,非着法衣不可行法,就跟现在出席会议要穿正装一样。
法衣,又称天仙洞衣。
有一种说法是早期道士经过授箓,都有品阶在身,所以法衣的颜色也有不同。
比如黄色法衣,只有统领天下道门的天师能穿,而紫色法衣则是品阶很高的高功才穿。
不过现在早就没有天师了,也没有那些冗杂的规矩,法衣颜色,也没太多讲究,但行法拜斗,斋醮科仪穿法衣,却是必须要遵守的规矩。
况且黄色法衣,之所以备受推崇,其实是因为黄色为正色,又因为道教起源于黄老之学,所以才会有这个说法。
其实现在很多法事开始之前,大家都会商量好,一般由主持穿紫袍或黄袍红袍,其余人等可自行选择。
我的法衣是从师父那里继承来的,由于一些历史原因,除了师父本身还有一件紫色法衣,就只剩下了一件青色法衣,我还没资格穿紫袍,自然就只能继承青袍。
我将法衣和五雷令还有符箓都收拾好,招呼阿杰钻进口袋之后,就急匆匆出门打车去化街。
因为开坛斗法的重要东西,我基本上都缺。
比如香炉,檀香,黄表纸,蜡烛等等,我的法器也缺的可怜。
趁手的家伙就只有一块五雷令和三清铃,最多加上一块护身的八卦镜,更别提法扇,拷鬼棒,天蓬尺,法剑这些了。
斗法并不是正规科仪的一环,更像是游离于正规斋醮仪式外的实践运用,主要比的是个人法力,所以东西上可以略微打些折扣。
到了化街上,我买了一只熟铜三足兽耳香炉和一捆檀香,还有一打黄表纸。
香炉还算凑活,做工不错,只是檀香和黄表纸就只能算是中下等了,若是行家,一眼就能瞧出上面灵气不足。
师父说过,当今世上,做檀香最好的是两江黄家,而做黄表纸和纸扎活最好的,则在两广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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