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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蔾其实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静静地体会着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想,只要她一个人痛醒了,以后,就不会再相信陆宴时的温柔。
她想一个人从这次的伤痛中爬出来,只要能够爬出来,以后,谁给的糖,都不要。
她觉得自己应该多躺一会儿,多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人生。
但是,保姆不放心,总是时不时就跑过来试探一下她的气息。
她心里觉得挺好笑的。
是不是她以前爱陆宴时如命,才让保姆觉得她撑不过来?
她觉得她能撑过来,只不过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整,重新积蓄自己需要的力量,就躺的久一些。
她好几顿滴水未沾。
保姆担心的要命,终于忍不住跑去找陆宴时。
“先生,太太躺了很久,不怎么想要吃饭的样子。”
保姆对陆宴时说道。
陆宴时一颗心撕裂一样的疼。
他双手插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林立的楼房。
“知道了。”
他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保姆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反应,心也一下子凉透了。
她心疼乔蔾,怎么会爱上这么薄情的男人?
尽管她知道男人没有爱,只有金钱和馋女人的身体,可她原来以为先生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现在看来,没什么区别。
保姆愤愤地回到病房,耐心地劝说乔蔾起来吃点东西。
乔蔾其实肚子并不饿,她也不想说话,就一直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保姆见劝说无效,心里着急,很快再一次走出病房。
乔蔾听到关门的声音,而后,保姆的脚步声逐渐消失。
她以为保姆想让她一个人静静。
不久,病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
乔蔾立马从脚步的声音上判断是陆宴时。
她太熟悉他的脚步声了。
以往,她做好饭等他回来吃饭,每次都会竖起耳朵听他的脚步声,只要脚步声响起,她立马像花蝴蝶一样从房子里冲出去。
她冲他笑着,主动地拥抱他,接过他手上的电脑包,帮他拿外套......
但现在,乔蔾听到他的脚步声,立马警惕的连躺都躺不住了。
她眼眸突然睁开,死瞪着陆宴时:“陆宴时,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陆宴时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他知道她不想看到他,但她好歹是说话了。
他站在那里,声音很轻柔:“阿蔾,你即便是不要我、不喜欢我了,也要对自己好一点,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他从来不曾这么温柔过,也不曾对谁像这样妥协过。
只是,乔蔾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胃里就是一阵恶心。
她冷淡地开了口:“那你走吧,只要不看见你,不听你假惺惺的妥协和故作温柔的声音,我会好好吃饭。”
陆宴时一颗心止不住地下沉。
他知道,乔蔾是真的不会再喜欢他了。
看着她哭红的双眼,陆宴时上前一步。
他只想拥她入怀,给她一点安慰。
但是,乔蔾看着他,静静说道:“陆宴时,我以前喜欢你,需要你的安慰,但是,从我把烧掉的那一刻起,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也、不想要你的安慰,因为那样只会让我想起自己多么愚蠢和可笑,可笑到、你一个小小的安慰,就能让我神魂颠倒;可怜到、你勾一勾手,我就不顾一切地扑进你怀里、陪着你睡觉,其实,只不过是你的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