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知道，目前这一局，他也赌赢了。
卫诀手握兵权，崔氏承接臣，这一一武两大巨头，如今便无声无息都在他的身后。
旁人以为他不争，可他早已经深陷其中。
只有登上那个位子，只有达成先生所愿，他这一生，或许才能算得上圆满。
他谢过卫诀、崔承，先回了陆府。
临走前，崔承还特意赠了他两本。
“这都是极好的，天下为唯此残卷而已，殿下若是愿意好好读一读，下回再答上几题？”
卫诀知道，这大概是人的通病了。
毕竟遇到可栽培之才，谁能不心动呢？
周衡如今已经是胆识过人，但年纪到底比其余诸皇子都要小一些，若是再加以砥砺，必定如璞玉雕琢，成美成器。
他一回来，陆思便有了数。
“你瞧，便是没有我在，你也能独挡一面。”
“想必那位崔大人对你是赞不绝口吧。”
周衡脸上一热，“那都是先生教的好，若不是先生提前预料了，我又怎么能应对如流？”
“我虽有为你揣测，但那卷子终究是你自己答的，你的思想，你的灵魂，都是属于自己的。”
陆思从不是居功之人。
自己能力如何，不妨碍他的能力如何。
从一开始，陆思就知道，她看中的少年是差不了的。
虽然人都有私念欲望，但那是常情。
除此外，他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陆思坐下来，示意他也坐下喝茶。
少年便乖乖坐下来，与她共茗。
难得这样安静的时候，倒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陆思的心中却仍然在想旁的。
崔承的事情早就在意料之中。
如今有了双方助力，若想要扶持周衡顺利上分，那欠的就是一股东风了。
如今这滩水，似乎还不够浑。
不如，再出把力。
等到翌日入宫时分，陆思刻意在昭和帝身边多待了一会，提及了周舍在前朝的事情。
“四皇子如今也算独挡一面。”
“臣也留意了，的确是极好，诸位大臣们无有不赞的，陛下也是有福了，只管安心修养龙体便是。”
昭和帝沉默了片刻。
若说好，那自然是好的。
可就算是太子去了，如今到底天子还在，哪里就轮得到他周舍独挡一面了？
他忽然又想到了最近那些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