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时站在那里冷眼相看。
这会儿又可怜了?
之前不是傲的很吗?
他想到这些天被她晾在偌大的房子里,吃不好、睡不好,也、空落的难受。
深眸骤然染上一层冷意。
乔蔾终于整理好衣服,伸手推开车门:“陆宴时,请你原谅我不知轻重,对不起,以前是我高攀,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跳下车的那一刻,陆宴时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很冷、很冷,冷的寒彻心扉。
他目送着乔蔾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各自安好?
乔蔾,我不好,你怎么可能安好?
互不相欠?
她欠他那么多,不应该没有还完就离开。
——
乔蔾晚上要去餐厅拉琴,趁这个时间回家休息。
推开门走进简陋的出租房,她脑子里还残留着陆宴时警告冰冷的目光。
为了忘掉他,她走进浴室洗漱。
温热的水冲不掉陆宴时留给她的痕迹,热水打在身上,甚至有轻微的疼。
她怔怔地透过沾染了水雾的镜子看自己,镜子里的她是那么可怜卑微,像个易碎娃娃。
乔蔾想起陆宴时的话:“你如果敢不回来做陆太太,乔家母女不会放过你。”
他只是动动手指,就让她轻易树敌。
李芸和乔栀非常难缠。
乔蔾晚间在餐厅拉着小提琴,母女俩就又出现了。
“她就是个恶毒的渣女,父母养育她长大,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在养父车祸成植物人,亲姐姐失去双腿之后落井下石,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李芸站在餐厅中央,指着乔蔾大声控诉。
乔栀则拿着手机拍视频。
餐厅用餐的客人,纷纷对乔蔾指指点点。
乔蔾默默忍受。
但下班后,餐厅领班找到乔蔾:“你被开除了。”
乔蔾回到家,发现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施工。
机器的轰鸣声,吵的整栋楼都不能安静,楼上的居民们半夜三更围在那里看热闹。
隔壁李奶奶看到乔蔾,冲她挥着手把她叫到面前:“丫头,你上楼整理一下东西连夜搬走吧,这栋楼被人买下,要连夜拆掉。”
乔蔾问:“这栋楼挺偏僻的,没有任何开发价值,怎么还会有人买?”
“别问了,快去收拾东西,再晚就来不及了。”
乔蔾看了一眼凶猛的机器,冲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换洗衣服。
深夜,乔蔾拉着行李箱站在街头。
她知道是陆宴时的手段。
唇角勾出一抹冷。
陆宴时,他就那么恨她的吗?
乔蔾身上还有卖戒指的钱,但她想到刚失去工作,不敢乱花钱,最后去桥洞底下,跟流浪女孩待了一晚。
翌日一大早,她拉着行李箱走到市中心繁华地段,站在街边拉琴。
她知道乔家母女不会闹一场就放过她,乔栀拍的视频,应该已经传到网上了。
没有餐厅愿意给她一份工作。
她只能在街头拉琴乞讨。
“阿蔾。”
轻唤乔蔾的人是秦芯,她冷静地对她提出忠告:“你何苦这样?”只要她回家,她依然是陆太太。
乔蔾冲她笑了笑:“我这样挺好的。”
秦芯没说什么,悄悄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陆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