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服装的第一步是设计,第二步就是面料。我选定的四五种面料被储司阁老人否定了三种,并且研制出仿云锦的面料,运用了高超技术的织金工艺。
织金工艺对于我来说,只听闻其步骤的繁杂精细,前世并不广泛运用到人们的衣服中,像那种轻奢t台大秀才有织金工艺的出现。
今日得见储司阁老师们纺织出的金锦料实属大开眼界,二十人整整三天时间纺织了一片完整的金锦。
此时飞鱼服的第一种料子出现雏形,颜色为红色,图案为斗牛,金丝团纹,边绣花纹,肩绣祥云。斜领,腰封,银护肩,金护腕,蹀躞带,短裤,护膝,皮靴,从上到下一一配齐,第一款飞鱼服就正式完成,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四款飞鱼服完成就要用四个月,一千人的服装要用几十年的时间,一时间让储司阁的人陷入了沉思。
秦尚宫上奏皇上时,听说皇上并不在意时间的多少,只说一句“照做”,这就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
晚上我和九郎十郎正在用晚饭,饭桌上说话最多的永远是我,我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俩,十郎很有意思的说一句“皇上这是想让你多进宫,看着你呢。”
我放下碗筷,突然吃不下去了,看着他俩,愁苦的说道“第一件飞鱼服样衣出来,很多人都很满意,我听朝中大臣们评论,此服装大气,精致,威震四方,在众多皇宫之中必成为典范。虽然人人都应和,却不曾听道一句,这是出自谁手。”
“啧啧啧,你这脑袋头一次转到了这里。”十郎的语气有些好笑,像是恨铁不成钢,又像是失望之极。
我苦笑,这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么会想不到这层关系。
那一次的“凤齐鸣”,原以为这件服装能让我一鸣惊人,可哪成想,皇后的赐名“玉兰”打破了美梦,谁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出自杭记。
今时今日,所有人只传言这飞鱼服出自储司阁,而真正出自谁的手并没有人提起,难道这一次又要重蹈覆辙吗!
我叹了口气,目光斜视着还在用饭的九郎,十郎放下碗筷已经开始漱口,九郎依旧吃得慢条斯理。
饭桌上让九郎说话是不可能的,他这个饭桌上礼仪简直体现的十分完美,我都不忍心再叹气了。
这一个月我都在皇宫忙碌着,欣乐楼出了一件事情我还是最近才听说,然后拉着十郎悄悄出了房屋,再不敢在九郎面前说话,生怕他心情不好将我扔出去了。
黑夜中我和十郎慢悠悠的走着,路过一片宁静的欣乐街。
我扯着十郎的衣袖,淡然的说一句“以前心情不好都会在杭记屋顶坐一坐,现在心情不好只能出来走一走。”
“我心情很好。”十郎漆黑的眼目视着前方,他一身淡紫色长袍,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外套,头发散落一半,正在微风中划过完美的弧度。他走路飘飘洒洒,看似平静的夜晚,却只在他身边才有风。
前几天听见穆一跟我说,许大人派来一群人请九郎一起去了一趟乌山,并且强制乌山采煤的人禁止挖煤,此时乌山那地方去了一群御医查探煤矿是否人为下毒。
艳阳天里,晒得人头脑昏花,我早就跟九郎建议,夏季先不让挖煤,会造成中暑现象。可是九郎并没有回应,依旧安派人挖煤。
这才半月就被朝廷的人叫停了,御医这段时间还在研究煤矿,也不知道这群挖煤的人会不会埋怨九郎他们,如果他们造反了,乌山煤矿就是个大的乱摊子。
想到如此我就替九郎担心,便对十郎问道“欣乐楼会有麻烦吗?”
十郎慢悠悠的走着,丝毫没有忧心的表情,我十分诧异,回头看看街边的欣乐楼,月光下欣乐楼高耸巍峨,宏伟壮观,却十分孤独。
“你在担心谁?”此时十郎清淡的声音响起,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语气像极了九郎。
我回头看他一眼,依旧随着他的步伐走着,眯着眼笑道“当然是你们。”
“我还是九哥?”
如此隐晦的话题,他居然在这么黑的夜中问出来,我脊梁骨一凉,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根本不想回话
“嗯?”十郎微微低头看我,我捏着他衣角的手稍稍松开,笑得没心没肺道“好啦,其实我谁都不担心,你们是天上地下最厉害的人物,我这件事情都要仰仗你们。”
吓死了有木有?
“昨天吕府的四小姐来找你了?”我转移话题问道
“关你什么事!”此时十郎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高傲。
我暗下松了一口气,刚刚他问出那句话时,我一身鸡皮疙瘩,感觉身后有人要插我一刀似的。
第二天我照旧进宫,刚离开欣乐楼,便听见一阵喧闹声。在那边空旷的地段聚集了许多人,喧喧嚷嚷的说话声中还夹杂着吵闹声。
我掀开车帘看去,那人群中还有人推搡着要打架的动作,我连忙对穆一说道“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一赶过去后,我也摸索着下了车,抬头就看向欣乐楼,果然那个面对这方向的窗口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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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那人十分模糊,他松松垮垮的披着外衣,面上没有银光闪闪的面具,我心下一动,擦一擦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模样。
哪成想,擦完眼睛再看时,他脸上已经带好了银面具。我眨着眼睛,撇嘴嘀咕着“近视眼总是坏我好事。”
我在车边等着穆一,他回来时,气喘吁吁的说道“听他们说,这块地段皇上要分配出去,今日一早有官员前来丈量面积。这群人听到传言说先到先得,所以他们都在抢地段。里面那位官员被围住了,怎么办?地段分配出去的话,咱们杭记还开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