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愕然，似乎是没想到季霜会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
但很快，那眼神便转为了淡淡的嘲弄和讽刺。
这样尖锐的神色在a张温和的面容上怎么看都有些违和，她似乎也没想好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刺激季霜，一时间没有出声。
季霜看的分明，淡漠地勾了勾唇角。
“看来a私底下下了不少工夫，连我的身份背景都能查的出来。”季霜故作感叹，“实在是用心良苦。”
a出季霜话中的嘲讽之意，罕见地有些绷不住。
她似笑非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也不用我费心查什么，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毕竟，令尊当年的丑闻可是上过新闻的。不过我实在是没想到，父亲犯了错，收拾收拾退隐江湖，女儿还能披着另一张皮继续出来招摇撞骗。”
季霜微微一笑，“a，你这话说的，可不符合你以往的人设啊。”
a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季霜根本懒得跟她争辩什么，“有这个工夫呢，我劝a你多跟v姐多交流交流，想想怎么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而不是在这说些想当然的话。毕竟，全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如果我父亲真犯了那样的错，想来当初顾总也不会把我招进来做实习生。”
语罢，不等恼羞成怒的a开口，季霜便打断了她，“a，一会儿就要开会了，快去准备自己的设计稿吧。”
季霜大步离开，丝毫没有管身后的a多么气急败坏。
不出季霜所料，她刚回到空会议室，还没沾到椅子，那边tate就亲自过来叫她了。
“带好东西，顶楼总裁办旁边的大会议室，开会。”
tate来去如风，季霜却出奇的冷静沉稳。
她在ivan上班这段时间也算是品出点职场之道了。
上班就是上班，没必要跟这群同事虚与委蛇。
只要她行得端坐得直，没人能找她的麻烦。
十分钟后，顶楼的大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
季霜身为实习生，只能坐在会议室的角落，连顾钦的正脸都看不清。
“……设计部三个组提交上来的设计稿我都看过了。”顾钦开口，语气喜怒莫辨，“tate，你们那边先说一下。”
“这次的设计稿选的是vivian和a，不过vivian没来，就让a一下设计思路和理念吧。”
见顾钦点头，tate递给a个眼神。
“基于顾总所说的，中国风系列产品配饰方面，我们之前也算是有过成功的案例，所以我和vivian的想法相同，都是想稳中取胜，做消费者能够接受的国风配饰设计。”
话音落下，投影幕布上出现了a设计稿。
季霜扫了一眼，便察觉a设计稿较之上次有所改动。
“中国非遗传统化点翠，近年来在网络上很受关注和欢迎，原本我是想点翠工艺易学难精，想做普通风格的金银器，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不如点翠有化底蕴。我做的这一系列是以女款首饰为主，沿用中国古代女人备嫁添妆增奁时所有的‘头面’化，做了发箍、耳坠、手镯以及胸针。”
a起这些工作也算是认真严谨，但季霜看着，却微微皱起眉头。
她做的这一系列头面首饰美则美矣，事实上某国际大牌早已经有沿用，并且因为设计的款式太过现代化而掩盖了点翠原有的古韵味道，着实显得有些四不像。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但季霜并不否认a一套设计的可取之处，至少这一套首饰是美的，也不排除会有大批追求中国化但却不甚了解的人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