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是谁的棋子?
而谢氏事发,若没有惠昭仪这一箭,惠昭仪这一命,就悬了。
惠昭仪,还是这事件有关人员中最得洗脱者。
便是谢氏是真心,可这真心也还不够多。
若天底下每个女子的真心他都要稀罕,只怕叫整个盛京都作帝王的后宫犹不够。
谢氏的真心,真心心悦他什么?
容颜?财富?权利?
一切肤浅的虚伪的外在的他刻意营造的,都是假的。
她不懂他,也不能取悦他。
有没有惠昭仪,无所谓。
有没有惠昭仪的真心,更无所谓。
逆臣之女的真心,可笑。
和皇帝谈真心,更可笑。
更何况,有明珠在前,后来者便此路不通。
淳祈帝又想到了销雪。
若是小嫔妃遇着此事会如何?
可云萧后继无人也不会再有后人,天大的光荣有何用?
所以,这事在小嫔妃身上不可能发生。
而若是能发生,小嫔妃也不是小嫔妃,只能是云家小女了。
淳祈帝把这无用的设想排空,回华阳殿,但夜色渐暗,天渐凉,淳祈帝叹了口气。
那般暖的,也就一回,真是小没良心。
淳祈帝难得体会到思念滋味,真是风水轮流转。
那我们的主角销雪现下作何?
皇帝遇刺,皇后养病,楚太后亲自下场操劳宫务整整五日,华阳宫却没什么消息,淳祈帝更没出宫一步,宫中之人不说人心惴惴都是假的。
以至于那般松快的行径可不得现于人前,御花园整日任风萧瑟不见人影。
十一月的天说不冷那是假的,云晖殿已经开起地龙。
房中,销雪难得点上一支沉香,执笔抄。
鱼尾笑:“充仪,除却几位高位嫔妃,各宫小主都去瞧皇后娘娘了。”
销雪手停了,头却没抬:“哦?皇后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传言说是好些了,不然这一日日忙不停地见人,皇后娘娘哪里又受得住?”
“鱼尾你说,本宫可该去瞧瞧皇后?”
鱼尾杏眼圆睁:“充仪行径,哪里容得奴婢置喙。”
销雪放下笔:“这你可就说错,你我本是荣损与共,哪里就说不得了?”
鱼尾磨墨:“要奴婢说,那些小主哪里是真去关切皇后娘娘的?怕不是陛下惯来呆在华阳殿故。”
销雪看向鱼尾,笑:“本宫猜,皇后娘娘在华阳殿也待不住几日了。”
两日后,凤仪宫。
漫修:“娘娘,外头意充仪求见。”
“哦?她倒是有心。还不快快把郡主请进来。”
凤仪宫的地龙可比云晖宫旺,销雪方入内,就有了想解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