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好气又好笑:“你呀你。”
销雪一扫阴霾,朝淳祈帝甜甜一笑:“陛下,能这般瞧着您,真好。”
淳祈帝的笑是情不自禁,只觉得眼前人哪哪儿都合他意。
再多的话也不必问了,自在随心。
淳祈帝在冬至来了云晖宫,在后宫自是起轩然大波。
但众人还未来得及嫉妒,引得朝堂后宫都震荡的事儿就来了。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不过是逆王部下刺杀失败,而后揪出牵连党羽,该惩处的惩处便好。
可,惩处力度,论罪定责都有话好说。
“王振,雍王大逆不道,勾结谢家口供确凿,本是罪无可恕,但朕念在血脉情谊,不若就将其幽禁问天府,你觉得呢?”
王振神色一凛,盯着淳祈帝手中的供词,眉心突突跳,沉默片刻:“陛下圣明,但要臣说,冶王同雍王一母同胞,只怕勾结不少。陛下既治罪雍王,不知要冶王如何?”
淳祈帝笑,把供词轻甩到王振怀里:“朕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冶王既无罪,朕自不会迁怒。不过你说的有理,防人之心不可无,既如此,就按你说的,派人督查着冶王府邸。”
王振咋舌,得,又是一项大工程,回去就连夜赶工。
“师傅,咱们这不是在造伪证吗?陛下为何要把冶王改成雍王?”
王振拍了拍徒弟的头:“管好你的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然别说师傅,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弟子知道,弟子看师傅在才说。”
“呵,时日还长,你且看着自会晓得。”
有罪无罪不过是帝王一言,但发落也得寻个正当由头。
雍王是先帝十三子,与冶王一母同胞,同为淳祈帝太子时劲敌,又深受先帝宠爱,明里暗里不知给淳祈帝践祚之路下了多少绊子,淳祈帝没点心思是不可能。
发落雍王,正是因为幕后主使不是雍王。
冶王的精兵锐将都被端了,还想再起波澜更得下大力气;牵连同胞亲弟,仇恨的种子素能使人激狂。
若雍王有着逆反之心,冶王自会想办法召集联合其党羽,若雍王无逆反之心,倒是再流落个此事供词还是能把冶王查办。
不过是欲使其亡,先叫他狂,敌人,也能是手中的利剑。
不论冶王猜不猜得透淳祈帝想法,也只有一条路好走。
谋反,本是押上身家性命,胜王败寇。
淳祈帝不是不在意皇位安危,不过是并不畏惧潜在危机。
来吧,斗吧,朝我脚下的皇位涌来吧,我会告诉天下人,谁才是秦承唯一的帝王。
这是淳祈四年,青年淳祈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