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床榻上,江慢慢地塌了双肩。
她知道,他纵然回宫,也活得艰难。她不能再牵连他。
江看着墙角里,被刀斩断,段成两截过来地上的暖情香,苦笑了一下。
她和沈无妄最好是能就这么,一刀两断。
今日已是晚了,江歇了会子,自己爬起身,整理好了衣裳,打算先行离开花楼。
正忙着的猫儿娘赶忙送出来。
江拿出银子打伤,“辛苦猫儿姨了,我明日再来。”
明日,还来……
猫儿娘面露难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点头,诺诺称是。
看着江纤瘦的身影消失于夜色,猫儿娘深吸一口气,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三楼。她敲响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当家,她……她走了。”她顿了顿,“她说,明日还来。”
屋内,一丝声息也无。
猫儿娘在屋外僵着,好半晌才鼓起勇气,“请问当家的,这、这……小的们,要怎么教?全看当家的意思。”
“咣当!”
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重重掼在了地上。
猫儿娘脖子一缩,瑟瑟发抖。
“该怎么教,就怎么教!”屋内,沈无妄终于出声,他恶声恶气,“只是,不许旁人碰她的身子!”
“女人也不行!”
那还……教个屁啊!
猫儿娘在心底长叹。
江这笔钱,怕是不好赚了。
江在镇北王府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她先去了幕亓一为她购置的那套小院。
这地方,她已经跑空了一次,希望这次能见到喜娘。
毕竟,等她真正入了宫,有了位分,再想出宫见这个疯娘,可谓是难上加难。最好,能寻个机会,把娘远远送出盛京城去,也免得日后被有心人控制、胁迫。
再说,她和幕亓一的账,最好也能清一清。
今日江来得早,堵到了昨夜宿醉的江富贵。
江令从人把呼噜打得山响的江富贵从床榻上拖下地来,冷水泼醒,“我娘呢?”
她进屋没一会儿便发现了,从前伺候喜娘的婆子没在家里,这小院里早没了喜娘生活过的痕迹。
江心里发急,一双手揪住江富贵衣领,“问你话呢,你把我娘怎么样了?!”
江富贵打着酒嗝,“什么、什么娘?”
他看清是江,松了口气,“闺女,你怎么来了?”
他脸上横肉颤动,眼神闪烁,“那个,你娘回娘家探亲去,你改日再来,改日……”
江一巴掌拍在他肥脸上,“你撒谎!”
她逼视着江富贵,“这小院是我给我娘的,本就没有你的份儿。既然我娘回了娘家,你也没资格再住下去。”
她向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他和他的东西丢出去,院子落锁!”
“你、你这个不孝女!”江富贵的酒彻底醒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江这个野种,连“江”这个姓氏,都觉得是自己施舍给她。可没想到,江倒争气,在侯府给自己挣出了个出身。
江富贵:“你不能把我赶出去,我是你爹!”
江张了张嘴,还不及说话。
一道足音从偏房传出。
一个一身细缎的女子急急行到江脚边,噗通跪下,“小姐,你把他赶出去,就是要了我和我儿的命啊!求你、求你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
她挺着孕肚,“这、这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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