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笑。
簌簌:“待会儿看了礼花早些睡,明天一早我叫你,赶头一波去给太后娘娘他老人家请安,有赏钱拿呢。
江:“礼花我便不看了。
“那可不行。
一旁卓公公吃好,撂了筷子。今天席上有酒,他的差事又都办完了,吃了十分尽兴。此刻卓公公一抹嘴,“今年的礼花,有个新讲究。保管是你从前在宫外,从未瞧见过的。
江在宫外的日子,除了三年溧陵,其余的日子,基本都在顾府。
逢年过节,虽也有些微薄赏赐,可多半都会被江富贵拿去。且江年纪小,亲娘又是个癫的,平日里本就没人护着,更是经常被安排在大年夜里当值。
掰着手指算算,她竟未真正意义的过过一个好年。
更别提跟着旁的丫鬟小姐妹,溜到顾府花园假山上,远远地看一眼京山上放的烟花。
她隐约听人传过,那焰火很是有些讲究,不少人都对着那一朵朵盛放在夜空中的花朵祈愿。
据说,负责制作焰火的工部礼器司,年年都会耍些小心机,在诸多盛大的烟花中,藏一朵两朵小小的,叫做“飞流
的蓝色小花,真得迅疾如流星一般。传说年年的“飞流
放前,都要送去法源寺,给高僧祈福,若有幸得见者,立刻许愿,必会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啊。
这等好事,谁不想要。
可江一贯
的运气……算了,还是不想为好。没有期望,自然不会失望。
一边,卓公公还在心情极好地打趣簌簌,“你也到了年纪,快要放出宫去。不靠着今天朝那夭夭、飞流许愿,等出了宫,隔得远了,许愿就更不灵了!岂不是难嫁?”
簌簌羞红了脸。
桌边人笑成一团。
吃过了饭,簌簌非要拉着江,去福康宫里位置高,视野好的塔楼上看花。
“往年都是太后娘娘带着我们在这儿看,看得清楚极了。今年她老人家不看,也特意吩咐了我们可以来看,太后娘娘真是这宫中一等一仁慈的主子。”
塔楼虽高,风却有些大。
江穿得单薄,只觉有些冷。
簌簌回身下楼,不知从哪儿寻摸了一件厚实的披风,裹在江身上。
那披风似乎是一件男人衣裳,又大又厚重,江整个人被包裹住,一张小脸缩在领缘镶嵌的一圈玄乎皮毛后,风再一吹,不觉得冷,只觉得有些痒痒。
这衣服,似乎有些眼熟。大概这宫里,他们这些伺候人的下人,衣裳都是同一款式吧。
江没多想,指照着簌簌的指示,目光盯向京山方向。
偏开始放花没一会,簌簌想起还有件什么事儿没做,急急跑下塔楼,剩下江一个。
江本也想跟着走。
可眼前这烟花。
也太美了些!
她从未见过这般、这般……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么多颜色、那么多光芒,自京山方向升上天空,在夜色中绽放,又像菊花的,又像荷花的,还有的星星点点,宛如桃花。
太美了。
宛如梦境。
千万朵烟花炸响,绽放在女孩明净如琉璃一般的眸子中,说不尽的惊喜。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知道是簌簌回来了,江舍不得回头。突然,她看见了!
那藏在万千朵繁花中的
飞流!
同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喜欢吗?”
沈无妄!
江猛地回头,飞流划过天际,转瞬即逝。
她急得直跺脚,“你、你吓唬我干嘛?耽误我许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