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妃说的,似乎在理。
她的轻笑声再次传来:“姐姐这么怕臣妾和陛下进您的屋子,里面,该不会藏了男人吧?
鸿庆帝放下江。
彤妃的话,激起了他心中疑影。
是啊,他从未见过江如此柔顺,莫非,真的只是为了不让他进屋?
鸿庆帝越想越觉得是。
他再不等待,甚至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彤妃,大步朝寝殿内走去。
完了!
江脑子轰地一声。
沈无妄还在里面!
她到底没能给沈无妄一个有尊严的死亡,怕还要连累这满宫的下人,连累崔家。
既如此……
江无声地自头顶拔下发簪。
旁的,她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若能送鸿庆帝去陪沈无妄,也是好的。
这深宫之中,她总不能白来一趟……
想着,江攥紧发簪,快步跟上去。
转眼间,她已随着鸿庆帝,进了寝殿。
殿内,包括宜人在内的所有下人,凝神静立,一个个都脸色苍白。
鸿
庆帝顾不上责问他们,他快步行到床榻前,伸手。
猛地掀开床榻上垂下的纱帘。
“这……”
江心口猛地一滞,手中发簪已滑在指间,只待趁鸿庆帝全无防备时,抬手一刺!
瞬息的时间,突然变得好慢好慢……
江清晰地听着自己的心跳,靠近过来。
扬起手的那一瞬间,她猛地顿住。
床榻上。
空无一人。
鸿庆帝向江转过身来,他看向彤妃,“都是你,瞎说什么?惹朕疑心……”
说完,他又看向江,声音中带了一丝愧疚,“朕是被蒙蔽的,呵呵……”
江攥紧了手中发簪,别过脸去不语。
是委屈的意思。
鸿庆帝也有些尴尬。这可是在深宫之中!就只有他一个男人!除了他,旁的,都是些太监!
江藏人?
她能藏谁?
你鸿庆帝正要向彤妃发火。
彤妃指着床榻之上,“血!陛下,这怎么会有血?!”
江没了跟她和鸿庆帝反复拉扯的耐心,“臣妾说了,身子不便。那血是臣妾的。”
彤妃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鸿庆帝全然黑沉下来的目光。她也不敢再说,只能喃喃地,“姐姐这般,确实不适合侍寝……”
那一滩血,也让鸿庆帝眸光暗了暗。江这样,确实不能侍寝。
今日便只能算了。
他无奈,握着手又安抚了江几句,也不看彤妃,自己背着手离开了永寿宫。
留下彤妃一人,“那妹妹也告退……”
“等等。”
江冷冷拦住,“妹妹整日入我宫中,如入无人之境。想来便来,难道也想走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