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我儿,娘教你的那些,你
可记住了?
童年的记忆用上心口,江只觉胸口憋闷,“娘,我不敢忘……
“都记住了就好,记住了就好!
喜娘长舒一口气,她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根细木棒,塞进江手中,“你把那、那图,再给娘画一遍。
“娘,我……
江张了张嘴,可一抬头,对上喜娘满目的期待,她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过细木棒,在地砖上积的浮土上,一笔一划画了起来。
她画得有些慢。
毕竟,几个月没画过。江原以为自己会忘,没想到自幼镂刻在脑海中的记忆,没那么容易淡忘。
没一会儿,江画完了。
“好、好……
喜娘十分满意,“娘问你,若从此处进,该从哪处出?
背熟的答案就在唇边,呼之欲出。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回来了?真是好孝女,一走几个月,一分钱没往家里拿过,要饿死你老子娘不成?
江心口愈沉。
是她名义上的爹,回来了。
听到门外声音,喜娘神色一变。
脚尖在江画的图上来回划动,不一会儿,地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咣当!
门被推开。
江富贵瞧见江果然在屋里,冷笑道:“夫人说,你就要做大小姐的陪嫁,去那武安侯府享清福去了,怎么,不带着你这疯子娘一起?
江皱眉,还不等她说话。
喜娘瞪大眼睛:“陪嫁?什么陪嫁?
江安抚:“娘,你别听他瞎说,我、我没有……
喜娘:“什么陪嫁?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陪嫁?
江富贵冷笑,大声:“你的好女儿,就要给人家当妾去了!
“什么?
喜娘一声尖叫,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太阳穴。
心口郁痛,江伸手想拦。可喜娘力气太大,她根本拦不住,还挨了好几下。被打中了小臂上的伤口,痛得江嘶了一声。
江跌坐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自从她有记忆起,喜娘就一直是这般,当她是儿子,强逼着她记下各种各样的图形。还不让她告诉任何人。
喜娘是大着肚子嫁给江富贵的。顾府下人之间都传,喜娘模样好,脑子又不大正常,八成是叫别人给骗了身子,只能找江富贵接盘。
幼时记忆中,喜娘的精神时好时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