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甜熟悉鬼宗的一切,又有总舵主的高贵身份,她能一日找到扶榛,但谭渊不能。
谭渊想找到扶榛这样的分舵舵主,需要引荐人牵线搭桥,中间需要几个来回的过程。按照花不甜的预估,没有几日的时间,谭渊连黑魖门的边儿都摸不到!
索性把包袱甩给扶榛,让他自己去发酵、掂量,不必让一切都经过她花不甜的口去说,让扶榛自己去深挖,自己去找线索!
谭渊若是知难而退,或没有门路,或改了其他的诡计路线,那就是命不该绝,万事大吉。若是他执迷不悟,继续铤而走险,等着他的就是凶神恶煞,万劫不复!
扶榛是分舵舵主,亦是统御一方的土匪头子,各种风浪见得多了。听花不甜说得有理,当即同意,保证和她一起处理此事。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掌握了谭渊等人的姓名,与大概的体貌特征。这才发狠道:
“狗屁谭渊,老子根本就不认识这等阿猫阿狗!他要是敢送上门来,老子先打折他两条腿!这心给我气的…突突的…。”
花不甜毫不遮掩自己的笑意,出言宽慰,言说跳梁小丑,各处有之云云。两位舵主难得如此聚首,聊着聊着,便把鬼宗多年来的趣事说了一个遍。以二人的身份来说,这等相处的气氛难能可贵。
主要是,花不甜为私事而来,不是鬼宗的正经差事,扶榛没有遭遇上位者的压迫感。所以,畅快之下,便盛情邀请花不甜多住一晚。
被花不甜婉拒:“舵主不必在此事上费心,玄卿有任务在身,连前线的战事都无暇参与,当真不能在此久留!还请舵主谅解!”
扶榛一脸恍然,“哦,怪不得呢!刚刚我还在奇怪,花掌盘怎么没有在聿西矿,还跑来我这里?原来是有任务!莫不是…宗主亲自交待的秘密任务?”
花不甜看他满面的神秘兮兮,明显是有意抬高自己。就算是秘密任务,谁又能说呢?这就是在拍马屁、打溜须!一笑付之: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说完,便话锋一转:
“玄卿这些日子一直很忙,东奔西走,也没时间了解前方战况。不知道舵主这边,可有聿西矿的消息?那边战事如何?”
“哎呀~!”一提起麥东帝国的战事,扶榛就拍脑门,连连摆手道:
“花掌盘可别关心那边了!都是误!全是阿堵灵石惹的祸,不提也罢!”
花不甜本想从他这里探得雨魒门的情况,见他不说,自然着急。但面上不动声色,笑谈道:
“谁说不是呢?玄卿当初听闻战事开启,也觉得过于急功近利!哪怕是真的得手,抢来几个亿,或几十个亿,又能花上几年呢?还不如舵主这般,一本万利的买卖经营,细水长流来得实在!”
“当真是: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曹雪芹)
“然,雨魒门毕竟出动了精锐,且都是玄卿的香火姊妹,吾又不在她们身边,这牵肠挂肚的滋味,着实‘蓝瘦’啊!舵主若是有前方的最新消息,可否告知玄卿,解我两分担心!?”
“呵呵,”扶榛憨厚一笑,坦言道:“花掌盘误会属下了,我没有对掌盘隐瞒的意思!只是那边没什么新鲜事,每日都是为了利益争夺的勾心斗角,都是窝里斗,何足道哉?至于战事嘛,花掌盘也知道,那麥东帝国的老爷兵,根本不是我们鬼宗虎狼之师的对手。即便有零星的战斗,也是一触即溃,不足为虑!花掌盘的雨魒门,本就是宗主手心里的宝贝疙瘩,这种‘草鸡拣稻谷’的时候,快刀便无用武之地,绝不会轻易让她们出去迎敌的,掌盘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
花不甜见他如此回答,便不再追问了。一是,知道没有太大的战事即可,就像扶榛所言,小战斗是不会派雨魒门出手的,杀鸡焉用牛刀?所以,没大仗可打,就是雨魒门安全的保障!
二是,扶榛的消息来源,肯定是自己的眼线回报的。以他留守后方的分舵舵主身份,充其量是个‘后勤保障’,是鬼宗的第三类编队,太机要的军事情况,不可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所以,花不甜也不问他那么多。
见花不甜不再说话,扶榛便主动开口:“花掌盘这些年修为可是精进了?为何今日,属下连掌盘的境界都感应不到?可是修炼了鬼宗的秘术?似乎,连识神都能绕开?当真神妙啊!”
对仙家来说,个人的功法都是隐私问题。个中窾窍,谁都不想别人知道。即便相问,谁又能告诉你实话呢?
扶榛这么问出来,就是没话找话,还有些恭维的成分。花不甜深知此意,但前面他已经应下了谭渊之事,答应帮忙。花不甜不好驳他脸面,索性将蓝珀石从腰带里取出,甩腕一丢,隔空抛送过去——给他掌眼。
扶榛是江湖老狯,见过大世面。接住蓝珀石刚一打眼,便惊呼出口:
“蓝珀石!?”
接着一拍脑门儿,“哎呀,我这脑袋真臭!怎么就把这宝贝给忘了?有蓝珀石在身上,确实有屏蔽识神的奇效!怪我怪我!”
称奇一番,他便毕恭毕敬的下地,双手奉还过来。很明显,和花不甜差了一个阶级,他不敢丢回来。
看着他谦恭的样子,花不甜忽然灵机一动,打算把谭渊这事儿的人情一并还了!所以,她没有接过蓝珀石,就让扶榛双手在那里举着。
扶榛捧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抬眼一看,花不甜正盯着自己微笑。不知何意,急忙再道:
“请花掌盘,收回蓝珀石!”
花不甜玉手一按,‘一树梨花压海棠’一般地,把蓝珀石重新按在他双手深处,笑道:
“送给舵主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