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芷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看着秦立,“本来是打算明天去,但今天下午的事,我也想了一下,我打算明天先跟这些留下来的同志谈一次话,听听他们对经发办工作的认识和想法。
当然,也通过谈话中来评判一下这些人具体适合那个岗位的工作。
另外,我刚来,对长阳的情况还不熟悉,我想用两天的时间,熟悉一下长阳的基本情况。”
说到这里,乔芷伊俯身看着秦立,“秦哥,沿海那家电子产品生产企业,我想,最好您亲自带队去,我怕我自己在政策面上没法表态,让对方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秦立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时门推开了,接着看见服务员领着上官秋韵走了进来。
“秋韵,感觉你比市长还要忙啊,呵呵。”
乔芷伊看着上官秋韵打趣着说道。
“可不咋的,芷伊,你不知道我们长阳前不久新来了两个市长,好像一个姓章、一个姓秦的,也不知哪根筋抽的,非要搞个什么行风整顿,搞得下面是人心惶惶的。”
上官秋韵挪了一下凳子坐下后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上官秋韵的话,乔芷伊不由看着秦立坏笑了一下。
“就是啊,我今天到长阳坐出租车的时候,就听到出租车司机发牢骚,说新来的市长这次的三把火把有些干部的屁股都烧红了,那个司机还说,活该。”
乔芷伊调笑着看着上官秋韵。
“芷伊,感觉你有点幸灾乐祸似的?”上官秋韵瞥了乔芷伊一眼,“不过,我们长阳这些年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确实跟很多干部的作风有关系,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上官秋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
“但是,我觉得他们的路好像走偏了。”
上官秋韵不满的表情看着乔芷伊,“你想啊,我们这些基层人员哪有权力去刁难那些来办事的人呢?游戏规则还不是他们那些当官的人制定的吗?这次搞的整顿简直就是一级压一级,最后成了落拓压死蚂蚁。”
上官秋韵撑起身看着乔芷伊。
“到最后,那些制定游戏规则的人没事,倒是我们这些执行的人有事了?我觉得哪两个新来的什么市长脑子是不是有些不清醒,不去管长阳现在有哪些政策措施是不是符合经济发展的规律,而是揪着我们这些基层的人不放,哼。”
说到这里,上官秋韵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
“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多事都是这样,搞来搞去搞到最后最终搞的是我们这些底层的人。
就像法律一样,制定法律的人呢,因为解释权在他们哪里,但针对的呢,却是我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
上官秋韵看了一眼秦立,“从古自今,统治阶级制定的很多约束的条款最终约束的都是普通大众,而不是有权有势的人。
就像前不久我看到的一份件,号召全体市民要进一步加强环保意识并自觉投入进去,你说我们现在环境是我们老百姓破坏得了的吗?要他们自觉投入,是不是每天就不要生火做饭?或者有屁都不能放?真是搞笑。”
上官秋韵一脸不满地说道。
听着上官秋韵的牢骚,秦立呢?觉得她的话从基层百姓的角度看,也有一定的道理。
当然也反映出了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法律、政策等规章制度在执行和影响层面上的不平等现象。
特别在历史上和现实中,社会上层建筑制定的一些规则和政策,往往更多地体现在对基层民众行为的约束上。
乔芷伊沉吟了一下,看着上官秋韵,“秋韵,我在临平的时候,听到和见到的,那些到我们职能部门办事的人,他们大多反映的是我们有些部门门难进脸难看,你说这是冲着我们的制度措施还是流程来的?”乔芷伊瞥了一眼上官秋韵说道,“这种现象不仅临平有,长阳也有,甚至国内绝大多数地方都存在。
这点上我倒是觉得,你们新来的市长还是很清楚的,通过改变门难进脸难看,达到倒逼我们制度流程改变的目的。”
乔芷伊接着深入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她可不想上官秋韵一直牢骚下去,不仅影响心情,还会让上官秋韵的情绪变得更糟糕,所以她必须控制节奏。
乔芷伊侃侃而谈,她说,虽然基层工作人员在执行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新市长的改革措施正是针对这些问题进行的。
她进而指出,市民普遍反映的“门难进、脸难看”问题,实际上是在指向基层工作人员的服务态度问题,这也是改革需要关注和解决的重点。
乔芷伊还进一步解释,新市长通过改善市民办事难的情况,实际上是在推动基层工作流程和制度的改变。
她认为这是一种由上而下的改革方式,通过改善市民的办事体验,来倒逼基层工作流程的优化和制度的完善。
这种方式虽然可能会对基层工作人员带来一些压力,但长远来看,是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和服务质量的。
一旁的秦立抱着手饶有兴致地倾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得不说她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在某种程度上也揭示了长阳经济发展停滞不前的深层次问题,同时也反映了基层人员对于当前改革措施的不满和困惑。
上官秋韵认为长阳经济发展的问题与很多干部的作风有关,也暗示了改革的必要性。
但她同时改革措施表示了担忧和质疑。
她认为,长阳当前的行风整顿工作可能走偏了方向,最终把那些基层人员当作了整顿的对象,而真正的权力掌握者却逍遥法外。
她指出了游戏规则制定者与执行者之间的不平衡,暗示了改革措施可能缺乏对基层人员的考虑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