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少爷你是不是成心的?!”玉容咬着牙瞪他,拿帕子擦了脸上的茶水,不想这一擦,半边脸白半边脸黑,跟个大花猫似的。
谢珣又笑:“怎么能是成心的呢?不如,苏小大夫去洗个脸,再化个妆,这锅底灰嘛,谢某管够。”
玉容恨得咬牙切齿,这厮就是看穿了自己的伪装,故意戏弄她的。
她懒得理他,索性到了水池边,用帕子洗了脸,将一张脸洗的干干净净。
谢珣站在她的身后,当看清楚水池中那张倒映的脸时,不由得呆住了。
如此花容玉貌,比起水池中的莲花都不容多让。怪不得要用锅底灰遮!
这样的容貌,哪怕是打扮成男子,恐怕也会惹来一堆麻烦吧?
玉容自然不能这样出去,万一走到街上碰到庆安侯府的人怎么办?
既然被谢二识破了,她也懒得装。反正他只是一个商人,管不着她伪装不伪装。
她咬了牙狠了心,抓起了岸边的黑泥就往脸上抹了一把,对着水池照,见抹得均匀了这才站起来。
谢珣抚着额头,这丫头,可真能糟践自己啊!
“得,包公又变泥人了!”谢二少爷扼腕叹息。
玉容白了他一眼:“我只负责给少夫人治病,不负责陪二少爷耍乐,告辞!”她一拱手转身就走。
谢珣倒也没叫住她,看着她的背影,用扇柄轻轻瞧着手心,唇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他看到了,他应该是整个谢家第一个看到她真容的人吧!亦或者,是整个京城第一个看到的?
这个苏小大夫,真的很有趣!
第三日针扎完之后,第四日姜氏的病症果然严重了些。
钱嬷嬷有些担心,姜氏道:“我相信她,既然她提前说了,便一定是好转的吉兆。”
玉容过来看后也没多说些什么,倒是出来的时候又“恰巧”碰到了谢二少爷。
谢珣对她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玉容没理他,擦肩而过。
第七日时,玉容再次来到了谢宅,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但姜莹到底恢复的如何,不完全是她说了算,也得看看病患自己的身体状况。
若是病情拖延,就到了七少爷田猎归来的日子,她恐怕不容易出海棠院了。
“苏小大夫!”明叔见到她时笑容满面,玉容便知道姜氏应该好了。
“你可真神!你说出奇不出奇,就到了这第七日,吃了药丸之后,少夫人居然可以在院子里晒太阳了!我也瞧见了,气色不错哦!”
玉容心中松了一口气,能起身,就是恢复的不错。
“之后我开一个养荣方,养些日子,少夫人便能自由行走了。”
明叔这次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少夫人这一年多来,看过多少大夫,光是太医都看了好几个,哪一个能有如此效用啊?
这苏小大夫,人看着小,却着实是厉害啊!
玉容到了院子时,钱嬷嬷正伺候着姜氏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那圆月般的白皙脸上,染着淡淡的红,如芙蓉一般,真是个秀雅标致的美人,早已不是病入膏肓时的惨淡模样了。
“苏妹妹!”姜氏穿着绣金淡粉长裙,手里拿着白纱描花宫扇对着玉容招手,笑的眉眼弯弯,“过来,我让嬷嬷准备了几瓶冰镇酥酪,你喝一瓶,其他的都带回去喝!”
钱嬷嬷将一个黑木提盒摆在桌上,里头装了满满六瓶酥酪。
这酥酪只有富贵人家才喝得起,冰镇的更是难得。如今天气烦热,喝起来最是爽口。即便在庆安侯府,玉容也是很久才能有机会喝上几口。
可这么多,她怎么喝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