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少年蹙眉。
老太太摆摆手，打算了他的话：“我知你心气颇高，从前的女子也不合你的心意。这次，我会让王氏多寻一些京城贵女的画像，让你进行挑选。你定下了婚事，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府中也该有下一辈了。就这么定了！”
程宴之还想说什么，陈嬷嬷过来笑道：“七少爷，老太太累了，您还是请回吧！”
出来时，玉容变得很沉默。
程宴之拉住了她的手：“你生气了？”
“没有。”玉容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过了身。
“你该记得我说过的话，那是我在父母的灵位前发过的誓言。”
“我知道。”她轻声说。
她自然记得他说过的话，没有替父母复仇之前，是不会成婚的。
可是他如今的计划进行的如火如荼，几乎完成了一半。
那倘若报完了仇呢？又当如何？
是先给了她姨娘的名分，还是娶了妻子之后再让她当个妾室呢？
有什么区别？
她嘲讽的笑着。从前，她是早已打算分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如今两人之间，似乎很难分的那么清楚了。
“玉容……”他拽过她的胳膊，紧紧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不要受了程羲的挑拨。他的话，决不能信。”
玉容缓了缓心情，转头对他轻轻一笑：“我知道，我不会信的。”
他看着她芙蓉一般的小脸，紧蹙的浓眉缓缓舒展，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想去哪儿逛逛？今日我带你去看皮影戏可好？”
玉容笑道：“好。京城的皮影戏我还没看过呢。”
她握着他的手，看着眼前冰雪般的少年弯起了唇角。
她未曾想过未来，活在当下，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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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宫中，程灵秋有些吃惊，“你说这是长公主传来的消息？”
“是。”身边的宫女银朱禀告。
程灵秋怔了怔，忍不住扼腕叹息：“程羲，你糊涂啊！”
前两日，程羲便来见过她，让她帮忙弄死程宴之，可是如今程宴之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陛下很喜欢他。倘若贸然说要卸了他的官职，陛下肯定不会答应。
何况最近宫里出现了一个叫莺儿的妖媚女子，不过一面便勾住了陛下。陛下已经一连几日都宿在莺儿那边，神魂颠倒的，怎么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她说要从长计议寻找时机，可在程羲的眼里却是胆小懦弱、舍不得富贵，不能跟他同仇敌忾。
她更没想到，程羲一气之下竟然投靠了长公主！
长公主是什么人？！那个骄狂淫荡的无耻女人！
她扶额，心痛的合了眼，实在是难以想象，程羲付出了怎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