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碍眼的人彻底消失在眼前,龙飒竔难看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余怒未消的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月浅宁微笑着给他再满上,调笑道:“看把你气得,快喝点茶消消火,要是还不行,就让人去煮点莲子心,黄连水,那个最是清心降火,不知皇上喜欢哪一种?”
龙飒竔对着她哪里还有什么气,看着她的眼神里一片柔情,不过又念道先前之事,脸色渐渐严肃,正色道:“这公主实在胆大妄为,不知礼仪!前几次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又兼之她是一介女流,不与她一般见识。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就此反思,反而变本加厉,竟敢闹到你这儿来。”
月浅宁也有些烦恼,“光是她一个人胡闹,倒是也还罢了,兴不起风浪。只是这事归根到底,还是子嗣的问题。只要我一天没生下继承人,这纳妃的谏言就一天不会停息。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龙飒竔握住月浅宁的手,低声道:“是我委屈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解决。”
月浅宁回握过去:“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既然是两个人的事,自然是要两个人一起解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龙飒竔望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这一刻,他已经满足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月浅宁同样望着他,四目相对。
即使不用语言,两人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意,这是历经人生波折的恋人们才会有的默契。
不过,龙飒竔显然对于公主仍然心有怨气,“这公主也过于任性了,我看欧泽卿根本管不住她,还是派人看着她点,再闹起来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月浅宁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一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姑娘,瞧着倒是挺好玩的。”
龙飒竔无奈地看着她:“她都上门来挑衅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月浅宁狡黠一笑,道:“谁叫我这么相信我的丈夫,不但对我一往情深,不理会外面的花花草草,而且还会在我动手之前,就帮我把荆棘都砍伐了,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每天笑着享福就好了。’
龙飒竔薄唇勾起一抹浅笑:“那是自然。”
月浅宁拍拍他,说道:“闹也闹够了,休息也休息够了,你回去处理政务吧,当皇帝真是不容易,一年到头没个好好歇息的日子。”
龙飒竔站起来,安慰着月浅宁,“等忙过这一阵,一定抽空好好陪你。”
这种不知日期的约定只能听来当做慰藉,月浅宁早已习惯,“好,那我就等着。”
不过是几步之外的路程,却有种依依惜别的感觉。
好不容易两下里分开,龙飒竔脸色沉下来,之前几次,他看在情面上,又加上欧梦池也月浅宁有少许相似,让他对此间的放肆都放过了,但是这次,她竟然敢直接来找月浅宁,这让他不能忍受。
谁也不能动他的皇后。
龙飒竔招招手,况世良连忙上前。
“把公主殿里换上些人,好好看着,让她安分守己,别再到处惹事。”
“是,奴才这就去。”
况世良领命而去,暗中替这个公主捏了把汗,这么能折腾的公主,也算是少见,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也是一种能耐。
这一边,接到消息的欧泽卿,急忙赶去,看到的是仍未苏醒的欧梦池,站在窗边,他也不知自己是想把她摇醒,还是直接掐死了事。
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欧泽卿沉声道:“太医呢?”
屋内的一行宫人都吓得战战兢兢,抖着声音回道:“已,已经去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