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也没有跟南宫盛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从三楼的窗户朝着下面看去,刚好看到外面的街道。
“南宫老板好雅致,这个地方不错呢,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这里见抚芫第二楼,而不是天下第一楼呢?”
坐在凳子上面,月浅宁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南宫盛让人上了一壶茶,亲手替着月浅宁跟龙飒竔倒了茶,放到他们面前。
“我这酒楼在这抚芫县称第二楼,谁敢称第一楼呢?这酒楼的名字是在下与一人的约定,不过只要这里面的服务饭菜做的好了,这名字又有何意义呢。”
南宫盛说着,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想必他所说的与人约定,定是自己喜欢之人。
三人坐在雅间里面,又聊了一会儿,就在大家聊的尽兴的时候,月浅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月浅宁伸手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二位。
“这肚子倒是唱起空城计了,倒是让南宫兄笑话了,不知南宫兄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月浅宁朝着龙飒竔靠了靠,龙飒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本来他们就是来吃饭的,这跟着南宫盛聊着,倒是忘了这档子事情了。
一旁的月浅宁听着龙飒竔如此客气,一张俏脸难得的飞上了一抹红晕,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恬怪,“这肚子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在这酒楼来,自是吃饭的,这五脏府不空,哪有胃口。”
“夫人说的是,在下就让人去准备。”
月浅宁三言两句便将尴尬给化没了,南宫盛对于这女子不禁看了几眼,从刚才的谈吐之中看,能够让龙飒竔为之倾倒的女子,自不是一般人,倒是他有些小看了月浅宁。
对着门外吩咐了一声,便听到外面小二下楼的声音,想来是去准备去了。
这三楼雅间所坐的是老板,还特意给他们吩咐过的,下面的人自是不敢耽搁,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饭菜给他们准备好了,一股清香飘来,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色,倒不似平日里她吃的那般,让一旁的月浅宁食指大动。
“夫君,我要吃那个。”
伸手指了指龙飒竔右边盘子里面烤鸭,月浅宁感觉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在动,这些东西在宫里都吃不到的,烤鸭的香味飘了过来,月浅宁觉得自己肚子更饿了。
龙飒竔见那烤鸭油腻腻的模样,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不过既然月浅宁想吃,龙飒竔也便替她夹了一块放在她的碗里,眉眼间尽是温柔。
“龙兄跟夫人还真是恩爱,羡煞旁人啊。”
南宫盛替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水入喉,只觉的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在自己的喉咙。
“这有什么羡慕的,南宫兄不也有心里所念之人嘛?”
替月浅宁盛了一碗汤,龙飒竔的言语很淡,一副话里有话的样子,让一旁的南宫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龙兄,好了,不说这些了,不知夫人觉得这饭菜如何?”
南宫盛将自己的思绪收了起来,毕竟跟着龙飒竔他们才刚刚认识,这些隐私的事情自是不愿意与之多说的。
将头从饭菜堆里面抬起来,月浅宁拿起龙飒竔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角。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吃着,还别说这第二楼里面的饭菜,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饭菜很合口味,你这牌匾啊,就该写成天下第一楼,比我在皇…”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月浅宁的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说法,“比我在皇城里面吃过的都好吃呢。”
他们这次出来,只是微服私巡,月浅宁跟着龙飒竔两个人还想着安安静静的出来玩玩,他们可不想身份暴露,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想好好玩玩,那些有心之人从中作梗,便无法安生了。
南宫盛在月浅宁说出皇字的时候,桌子下面的手动了一下,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着,在这江湖呆了这么久,有些小道消息,他自是听过的。
“夫人喜欢就好,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位居第二足以。来,在下敬二位一杯,相逢即是缘。”
将桌子上面的酒杯端了起来,南宫盛对着二位说着,多一个朋友自是好的,南宫盛从来是不怕朋友多的。
对于南宫盛的好客,二人对视了一眼,从这南宫盛的表现来看,月浅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两人也便端着酒杯,一路上他们遇到过很多的人,也交了不少的朋友,对于面前的南宫盛,他这份真性情,倒是让二人生出不少好感。
三人在这雅间里面谈笑风声,聊了很多,月浅宁的肚子也吃饱了,坐在龙飒竔的身旁,倒显得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不过了解月浅宁的人自是知道,她可不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刚刚你说这酒楼叫抚芫第二楼是跟人有约定,不知南宫兄可否说说呢?南宫兄是真性情之人,想必能够让南宫兄信守约定之人,定是心爱之人吧?”
月浅宁的突然出声,让高谈阔论的两人均停了下来,南宫盛见月浅宁如此说着,苦笑了一下,跟着他们相处久了,南宫盛早已将二人当成了朋友,况且这月浅宁很是特别,南宫盛也愿意将心里的事情告诉她。
听着南宫盛说着,从南宫盛的话里,月浅宁也明白了这其中的事情。
这抚芫第二楼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一个女子所取,他与那女子约定,若他能在这里等着她回来,她便嫁于他。
那名女子也是一位侠女,不愿意屈居这一个小镇,而南宫盛则跟她相反,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安宁,当这样的两个相爱,便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月浅宁问过他,为什么不去追寻她的脚步而去,南宫盛只是叹了一口气,未再说明,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不也不会如此。
“想必那一定是一位很美的女子吧?”
月浅宁撑着脑袋问着,一旁的龙飒竔只是低着头,把玩着她的手,未说什么,月浅宁喜欢听故事,他是知道的。
“苏烟很美,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只不过……”
南宫盛说到这里停住了,端起桌子上面的酒水倒到了嘴里,眉眼之间多了几分落寞与忧伤。
见他这样,月浅宁便知道自己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也便未再去问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人,让人念念不忘,想必这苏烟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让南宫盛如此这般吧。
跟着龙飒竔在这饭店里面呆了一会儿,直到况世良找来,二人这才跟着南宫盛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