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发现了他的秘密，玉容有些不安。
他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愈发叫她不安起来。会不会像某个故事里写的，发现了某人的秘密，便一刀咔擦了之类的？
“我这就回去……我什么都没看见……”她转身要溜，却被少年握住了手腕。
“既来了，便拜一拜。”他的声音多了几许温度。
他拉着她到了牌位跟前。
玉容“噗通”一声跪下去，正要磕头，却听到他说。
“爹，娘，今日跪在你们跟前的，是玉容。她来看你们了。”
玉容心中咯噔一下，不对啊，他这介绍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跟介绍儿媳妇似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先磕三个响头。
程宴之将她扶了起来，温声道：“不必磕的那么响，脑袋不疼吗？”
玉容扶着额头：“是有点疼了。”
程宴之帮她抚了抚额头，玉容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这么傻？你磕的不响，我父母亲又不会怪你。”跟白日冷冰冰阴森森的态度相比，他现在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玉容好奇的问：“三老爷和三夫人，应该人很好吧？”
他望着牌位，仿佛陷入了回忆，那回忆很是久远，久远到许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甚至于父母的音容笑貌。
有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仿佛一觉醒来，母亲还在叫他吃饭，父亲还在教他读。
他勾了勾唇，“是，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听府里人说，三老爷是大元帅，是大英雄，打了许多胜仗。”
少年的唇角弯起：“是，父亲打过许多胜仗，甚至有几场记在史册上。”
哇！玉容惊叹，能够名留青史的人物，可真是厉害极了！
“七少爷以后，一定也可以名留青史！”玉容随口恭维了一句。
程宴之微微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冷，低低的说：“那得，先杀一批人。”
玉容看着他那阴戾的眼神，背心冒起一股寒气。一提起杀人，他又露出了这样的眼神。这时候的他，总是让她觉得陌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旁人看他淡漠温润翩翩公子，可无人见过他阴戾无情的那一面。
而她，不但见过，还见过好几次。
“七少爷……夜风凉……不如回去吧？”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在这空旷的正房待久了，也怪觉得瘆得慌的。
“你先回去睡吧，我再坐一会儿。”他放开了她的手，自己盘腿坐在了神龛前的蒲团上，望着牌位，仿佛入了定的老僧一般。
玉容不敢打搅他，悄悄退了出去。
看着他独自坐在牌位前的样子，她心里生出几分感慨。
过去的七年，无数个夜晚，他就是这样孤独的坐在父母的牌位前度过的吗？
依靠回忆着过去，支撑现在的前行。
可他，也不过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少年而已啊！
想到这，玉容眼眶有些酸涩，她的脚步停住了，转身再次跨进了正房的门槛，坐在了他的身边。
“不困吗？”他缓缓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