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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贾雨村夤缘复旧职

冷子兴,贾雨村二人说着别人的事,喝着自家的酒,谈兴正浓,一人进得门来报喜。“恭喜雨村兄,不日就可再入朝班,为皇家效命了!”lt;gt;

来人是和他一块被革职的同僚张如圭。张如圭系扬州人,革职后居家为民,好友从京城发来了消息,朝廷要启用旧职官员了,他马上行动,拉关系走门子。路过这家乡村酒肆,听到贾雨村的声音,同病相怜,便进门把这个好消息说给贾雨村。lt;gt;

猛闻喜讯,贾雨村愕愕然半天没有反应,似在黑暗中的看到了一丁点亮光,食髓知味,几年的知府做下来,他赚了个盆满钵满,行天下权的人生才是最辉煌的人生。革职后的这么多年,他在江南游走,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能复出的机会,可是……等待他的是失落,失望,他的幸运光环是不是用光了?他害怕这样碌碌无为下去,一生所学要在岁月的时光里随着他老去耗尽,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lt;gt;

贾雨村呆呆若痴。冷子兴敬酒,“好消息呀雨村兄,我敬你!”lt;gt;

贾雨村从恍惚中醒过来回敬同喜。邀张如圭入座,三人共同举杯。谋划复职事谊。lt;gt;

冷子兴献计“贾兄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求盐政使大人,定能保你官运享通。”lt;gt;

贾雨村不以为然,淮扬盐政使怕是吨位不够,影响力太弱。lt;gt;

冷子兴听了贾雨村的疑虑哈哈大笑!”淮扬盐政使不够,加上宁荣两府够不够啊?lt;gt;

贾雨村何等聪明,听到冷子兴话外弦音。忙躬身请教。“贾兄在林府坐馆,不知道林夫人贾氏是贾政贾赦的胞妹?”!lt;gt;

又是个大瓜,把贾雨村惊着了,“真的假的?”lt;gt;

“荣国府老姊妹兄弟四人,史老太君所生,贾夫人名日贾敏,是老么妹,最得老太君和哥哥的喜爱。可惜了,天妒英才,红颜薄命,人到中年便走了,不知道哥哥们如何心痛!”lt;gt;

贾雨村突然醒悟,他在林府多年,与贾氏相见的机会极少。诗礼官宦之家,规矩甚多,作为住府宾客,怎敢打听夫人的事情?他不知道贾敏情有可原。有一点他印象极深。林黛玉对敏字忌讳莫深,读到敏字她便略过,故意念密,写敏字时也是多一画或少两画。贾雨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现在明白了,她不敢直呼母亲的名字。lt;gt;

有了这层关系,贾雨村还喝什么酒,忽忙告别冷子兴,张如圭,打马朝扬州城飞奔。到了林府,天色已晚,不便打扰林大人安寝。第二天一早去见林如海,拜求盐政使大人帮忙。lt;gt;

林如海闻讯后也向贾雨村道喜,lt;gt;

道“岳母大人挂念小女,派船来接黛玉赴京。说是放在我身边不放心,怕受姨娘的欺负。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奔波官场,外出的时间多,在家的时间少,还真顾不了她,接去京城有姥姥舅舅疼,强似在冰窖一样的林府凄苦,定于这个月的二号启航。先生要求复职,我给家兄修一封,快马先达,家兄身居要职,为皇上殚精竭虑,招揽人才。有了我的推荐,你复职有望。不必耽心。lt;gt;

贾雨村心砰砰狂跳。有了政老爷的运作,何愁大事不成。再三拜谢了。lt;gt;

林如海要求贾雨村护航,保着林黛玉一同进京。贾雨村哪敢推辞,定下行程,贾雨村准备赴京,去贾府投拜帖,按辈份他当称贾政为叔,便以贾化侄儿的称谓写了帖子,和林如海的推荐信放在一起,打了个包祔一块带着,他另座了一艘小船,跟在了林黛玉的大船后面,扬帆启航,一路北上,,直奔京城。lt;gt;

说的嘴,跑杂的腿,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天涯海角,十万八千里说到就到。lt;gt;

不一日船到京城。lt;gt;

贾雨村整点礼物,换上新衣,在两名小童的陪伴下去了荣国府。府门下马,投了拜帖,贾政召见。贾雨村不慌装慌,不怕装怕,这是他革职后的痛悟心得。在强者面前无风彩!他儒雅魁梧的身材给他加分,也给他拉仇恨。弹劾他的官员有一多半忌妒他的人材相貌。见到贾政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lt;gt;

贾政身穿便服,面容端正,身高八尺,比贾雨村显瘦,却显得劾精神,流连风雅,身材挺拔,端高正直,妥妥的帅气中年大叔。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三绺长髯胸前飘撒,手摇纸散,仙风飘飘,道骨凛凛,贾雨村不敢抬头,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心头一震,真的被贾政超然洒脱的气质惊到了。从小到大,他接触的人无数,从未怯场,只有在金銮殿面试时才有过一次敬畏,贾政笑容谦和,同样给了他这样的压力。他知道不能装蓑了,在真人面前一切伪装都形同虚没,弄不好还要弄巧成拙。现在需要在叔父面前加分,被他当成上不了台面的废才就不妙了。lt;gt;

思念及此,趋步上前,单膝跪地。“侄儿贾化拜见叔父。”人跪下去了,声音中正洪亮,气势很足。lt;gt;

贾政双手相搀“雨村……使不得,使不得!”贾雨村这一操作弄得贾政不会了,突然出了个大侄,他是认呢还是认呢?lt;gt;

刚才见贾雨村低眉顺眼,贾政不悦,以为妹夫骗他,明明是个蠢货,却哄他说有经天纬地之材。跪下起身人就变了,双目有神,面色坚毅,声音纯正,相貌魁梧又有生的儒雅,果是个难得人才。lt;gt;

见过贾政,贾雨村要去拜见老祖宗,被贾政宛拒了,要留贾雨村吃饭,贾雨村哪敢讨饶,辞谢出来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lt;gt;

贾雨村走后,贾政到户部给贾雨村挂了号,只等着有空缺。一月之后,应天府尹一职空了下来。贾雨村补缺上任。去了应天府。lt;gt;

正是:“朝里有人好做官,鱼儿得水游得欢,仕途路上有惊险,还看官家如何玩。”l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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