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承院规矩,学子四人同住。”
“靠北两张床住的是曹益和樊衡,靠东两张床住的则是李用之和江沛。”
“据三人所说,当晚李用之和曹益曾经发生过口角,李用之气愤之下便离开了房间,江沛因为担心跟了上去。”
“两人可以互相作证他们去了藏楼,江沛到藏楼后不久就睡着了,他睡着之前看见李用之在读,睡醒后见李用之还在原处,手边的蜡烛已经烧完。”
“因为李用之从前也会整宿整宿熬夜读,江沛也就觉得,当晚李用之应当是又看了整晚的。”
晏昭从沈怀卿话中找出漏洞:“可李用之也完全可能趁着江沛睡着时,折返回来行凶再回去!”
如此一来,江沛就替李用之做了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这点,沈怀卿也早已经想到:“启承院有严格的规矩,入夜后若无要事本不可擅自离开房间,所以当夜并没有人能证明李用之离开过藏楼,同样也没人能证明李用之没有离开藏楼。”
“那这个李用之身上,暂时存疑……”晏昭示意着沈怀卿:“你继续。”
沈怀卿闻言继续道:“李用之两人离去后,樊衡等了很久都未见他们回来,困意渐来又担心两人回来进不了屋,所以他就未曾将门锁死。”
“樊衡就这样睡去,待他醒来后就发现曹益已经身亡!”在此沈怀卿也有一点存疑:“樊衡当晚与曹益同在一屋,他却说他当晚什么动静也没听见……”
晏昭明白沈怀卿所想:“你怀疑樊衡撒谎?”
沈怀卿也还只是存疑:“他究竟有没有说谎,还得找出证据证明才行!”
话音刚落下,沈怀卿就听见外面有阵仓皇逃离的脚步声,不仅他听见晏昭也听见了,都不用两人着急,院子里的子影已经迅速将人押到沈怀卿面前。
见其身上穿着学子的衣裳,沈怀卿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院外岳先生将方才发生之事尽收眼底,慌忙上前替其解释道:“沈怀卿,他不是贼人他也是我们院的学子,叫王继山!”
岳先生见状训斥着:“王继山,你这个时辰不在前面听先生授课,你来此处做什么?不知道此处乃案发现场外人禁入?”
子影押着王继山的手,未曾松减力气:“你莫不是凶手?想进来毁掉对自己不利的罪证?”
“不是!”
王继山与岳先生同时喊出声。
岳先生见状急道:“王继山他不会是凶手,我相信他,我这个做先生的最了解这些学子的品性如何……”
“曹益的死与我无关!”王继山解释着:“我就是在隔壁睡觉,听见这屋有动静,就想来看看……”
“看看?”子影训斥道:“案发现场,是你能随便看看的地方?”
王继山浑身哆嗦着:“院里的人都知道,那曹益死得离奇,我听见动静寻思是不是凶手回来了,我就想来看看……”
沈怀卿上前搀扶着岳先生,又让子影先松开王继山,才又问道:“此刻众学子都在前面听其他先生授课,你为何会在屋里睡觉?”
王继山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我天资愚笨,听先生授课如听天,先生开口我就想睡觉,与其在先生面前睡惹他不悦,不如回来睡……”
“那你听见这屋里有动静,为何就会觉得是凶手回来了?”沈怀卿敏锐觉察到,这王继山应该知道些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
“因为,当晚我听见了。”王继山神情变得凝重:“曹益死的那晚,我听见他们屋里先是有吵架争执的声音,随后似乎有东西被丢出来,然后有人远去的脚步声……”
王继山同沈怀卿保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躺在床上也能清楚听见他们这屋的动静,我没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