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徇立刻想到：“难道是当晚，他看见了什么？”
王继山反驳：“不可能，当晚我们同屋四人都早早休息，整晚上就没人出去过。”
若是有人出去，他定会听见推门声。
“他不用出去。”晏昭也没说赵名业是看见了什么，她解释道：“赵名业其实不用看见什么，因为他和王继山一样，当晚都清楚听见了曹益房间的动静。”
晏昭有留意观察，隔壁房间除了王继山床的位置与曹益房间仅一墙之隔，赵名业床的位置也同样靠近曹益这间房。
王继山当晚听见的，赵名业也定然听见了。
“次日，樊衡的叫声将你们引去，王继山几人当时忙着查看曹益的情况，而你赵名业进入曹益房间看见曹益尸体后，你就立刻想到了昨晚听见的动静。”
“曹益从资质普通忽然变得天赋异禀，你们应该都在暗中怀疑过，曹益是否身边暗中有神帮助？”晏昭见赵名业此刻神色难看，她并未停下继续说着：“不同的是，有些人只是单纯的羡慕曹益，而有些人却想将曹益手中的神据为己有。”
“赵名业，你应该很想得到神的帮助？”晏昭帮他回想着当天的经过：“你跟在王继山几人身后进入曹益的房间，你先是去查看了曹益的情况，确定曹益死后，你却没在曹益床上发现那所谓神藏身的古。”
“于是，你将注意力很快放到了，一直与曹益同在房中的樊衡身上。”
“你趁着所有人心思都在曹益遇害之事上时，悄无声息从樊衡枕头底下偷走了残。”
“你以为如此就能得神帮助？”晏昭戳破他的幻想：“天真的人呐，这世上哪儿来的神，你拿走的不过是本普通的残而已。”
“不可能。”赵名业原本就紧张的神智在此刻崩溃，他歇斯底里看着晏昭：“我明明亲耳听见樊衡说过，是神让他去偷走古，古不见了樊衡还很着急。”
赵名业坚信自己没错：“如果我拿走的是本普通残，樊衡他为什么会着急？”
晏昭忍不住告诉他事情真相：“那樊衡也是被骗了，他中了迷药神志不清，赵学子真该庆幸你偷走残之事没让那贼人知晓，否则那贼人的目标就不是胡尧，而是你了！”
应徇冷着脸朝赵名业伸手：“被你偷走的残呢？”
赵名业此刻感到阵阵后怕，他浑身战栗着：“被我藏在房间衣服夹层里。”
“学子偷盗之事，既然在院内发生，大人的意思是就交给岳先生和姜先生处理。”应徇派人去将那本残拿了回来，翻看过后应徇忍不住皱眉：“这不就是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残？”
“这本来就是本普通的残，你还想从里面翻出什么？黄金还是神？”晏昭忍不住摇头：“可惜这些东西都不会有，我看这残当也是罕见的孤本，若是将其通读一番后，或许还能从中得到些知识，可惜得到它的人，都对它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晏昭轻声提议道：“待案子结束后，还是将这本残交还给院，让它留在院继续传授给学子知识，如此也不算荒废它。”
胡尧觉得此提议甚好，他连声夸了晏昭两句后，又同晏昭问出心中疑虑：“昭姐，你是因为撞见赵名业去寻岳先生，一番查探后确定是他偷走了残，那沈大人又是从何处怀疑这赵名业的？”
晏昭无奈回道：“这我怎么知道？”
沈怀卿有些举动晏昭是能猜到，可也有些举动晏昭猜不透。
见晏昭都不知道，胡尧更加好奇：“那沈大人又是怎么知道，昭姐你肯定知道是赵名业偷走的残？”
晏昭双手自然叉着腰：“我也想知道，不如你去问问沈怀卿，然后再回来告诉我？”
见胡尧认真点头答应的模样，晏昭顿时心生无奈。
有些事情，晏昭此刻能在心里想通。
“从妖找上沈怀卿后，沈怀卿就开始有所怀疑，他何等精明，自然很快就将所有事情理清楚。”
“所谓神的帮助，不过就是妖给的考验，而沈怀卿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立刻答应妖交易是错误的选择，而选择错误的人会被妖杀死。”
“但沈怀卿知道，他还有最后的机会。”
“那就是等妖来杀死他的那一刻，反向设局将妖抓住。”
“当天沈怀卿本想找我商议此事，奈何隔着屏风沈怀卿一直没寻到机会，他知道妖当时定是伪装成旁人的模样藏身在学子中间，紧盯着他。”
“明面上，他不能轻举妄动。”
“索性他还是算到，当我去找完岳先生后定会理清楚些事情，知道他有危险我定会赶去。”
“不管他能不能用出那道符唤我，我都能及时赶到，他原本设的局还是能按他的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