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黑气噬人,与她的印记一样,海兰根本不需要靠近便可隔空操控,不过她也瞧出了些别的。
譬如,海兰传给纯贵妃黑气后就疲惫的靠向了如懿。
看来,黑气并非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还是有些限制的。
只是——
魏嬿婉感受着手心的冰冷,还不能动。
她能净化黑气的事情,不能被发现。
至于纯贵妃,她不是庙里的菩萨,谁都会去救,且永璜和永璋——
魏嬿婉闭了闭眼,是注定了的。
她改变不了。
纯贵妃风头无两,正沉醉于她的春风得意之中,便不知道海兰趁她忙碌,利用永琪的口,污蔑永璜自诩明代不受宠太子,引得皇上猜忌。
后又蛊惑了永璋不该在灵前痛哭,应保持其阿哥的冷静自持才可得皇上十分看重。
同期,嘉贵人参与进来,骗永璜其生母是因为富察琅嬅而亡。
于是,在纯贵妃看不见的暗处,一切便悄然完成了。
过了几日,皇后梓宫由宫内长春宫奉移到位于景山观德殿内。
皇上亲自上香祭酒。
左侧,妃嫔以纯贵妃为首,除陪跪在璟瑟身旁的魏嬿婉之外,其余皆以品级依序跪下。
右侧,则是各个阿哥,以年龄为序跪下,除了领头的永璜永璋之外,其余皆苦痛哭泣。
尤其是永璜,他梗着脖子,完全用一副看仇人的目光瞪着富察皇后的棺椁,好似恨不得上前砸开一般。
皇上几次看来,都不见他有半分反应,饶是他不愿在此时发作,亦忍不住厉声喝道:“永璜!”
永璜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骤然被帝王雷霆喝斥,竟感觉体内某处传来了剧痛,惊得他伏地道:“儿臣在。”
皇上目光沉沉,“你为何不哭?”
永璜惊惧过甚,双唇颤颤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皇上冷哼一声,将目光聚在了永璋身上,“他不说,你来说,你为何不哭?”
永璋年纪不算大,且平日被纯贵妃纵容着胆子也大上不少,便壮着胆子道:“大哥总说长子该为表率,不敢过于哀痛,也一直镇定自若的领着我们,且儿臣担忧皇阿玛的龙体,想着该冷静些。”
“好好好!”皇上被气得浑身发抖,“平日不见你们关怀朕,这时候倒是牙尖嘴利会说话了,你们对嫡母尚且不敬,朕又怎可相信你们说的话?!”
不知是不是气的太狠。
他一脚踹向了伏地的永璜,正欲踢向永璋时,纯贵妃扑了出来,她痛哭流涕道:“皇上,永璋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啊,定,定是被永璜蛊惑了的!”
皇上冷着脸,训斥道:“你育有两子,朕才放心将永璜交给你,可是你做了什么?就给朕养出了这样的儿子?!”
纯贵妃惶恐,“皇上!”
到这里,皇上虽气,却也没有真正发怒。
可不知怎得,跪在一旁的如懿竟直起了身子,带着些微的懵懂和不知所措,“皇上,他们不是有心不忠不孝的。”
不是,有心,不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