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破兰衾好梦,开朱户、一笑相迎。
良宵永,南窗皓月,依旧照娉婷。(宋 蔡伸)
始终盯着玉瑶瑾的人,正是对其身份起了狐疑的夜听琴。
哪怕是花不尘的兴师问罪,和鬼宗的生死较量,都没有打乱她的探查心思。始终关注着玉瑶瑾,审视她的每一个动作,包括抬手的方式、抿酒的姿态,以及每次抿下去的酒量…。
所有这些细节,都让夜听琴寻到了记忆中的小姨——花不甜的神韵,全然忘记了身旁的花不尘。以至于这位花家堡的大姐大,还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又在发呆了,不禁在喧嚣中忽然发问:
“听琴,你在想什么呢!?为何如此失神?”
上次说起自己的怀疑,花不尘就给夜听琴否定过一次。而此时面对诘问,夜听琴就多了一个心眼儿:没有实际证据之前,不再提及此事。
可眼前面对花不尘,她得寻找其他说辞,便灵机一动,试探起花不尘的口风:
“哦,我能想什么呀?不过是看看这些英杰隽才里面,有没有合我眼缘的。万一有个我能看上眼的,我就早些给您找个亲家,省得您老隔三差五的催我!”
“哎哟喂!”这话说得既突兀,又有趣。把花不尘逗得,差点把瑶觥给掉地上,登时戏谑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可真行!还美其名曰:‘给我找亲家’!?得!娘啊~~算你有孝心!知道我跟你爹一天到晚愁的是什么?你说吧,究竟看上哪个王八羔子了?哪怕是贵为皇子,娘都帮你把他拉下马来!”
夜听琴招牌式嘟嘴卖萌,不满道:“娘!您说的也忒难听了!什么王八、忘八的?还让不让人生孩子了?您就准备抱一团鱼当孙子?还皇子呢…这大帐之内,就那么一个九皇子。知道的,他是个假行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谢顶呢!我可不要!”
这娘俩,都是讪牙闲嗑的高手,把个好端端的姬诚都给糟践坏了!
花不尘眈盻她一眼,没好气的言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就说你看上谁了!?”
说重点,夜听琴可是早就盘算好了。却是故作思量,眨着九彩的大眼睛,攒眉向天道:
“要找的话…就找个年岁与我相当的,模样俊俏的,看上去就和我般配的内种;吾也不要求他…非得是个故家子弟,贤才君子。只要…只要…。”
她满脑子里都是符合廖虚舟的条件,打算潜移默化地,先给花不尘灌输过去,为他俩的未来打个最好的底子。可搜肠刮肚地,却找不到相符的条件...。
这话说得花不尘着急,‘啪’的一声,狠劲拍她大腿,瞪眼追问:
“快说啊,要找什么样儿的!?”
原本她以为女儿被宠坏了,没有个选男人的正常心思。
没想到,这说得头头是道的?还颇有主见的样子,早把花不尘美得心花怒放了。不怕夜听琴选不好,只怕她不选,愁嫁,恨嫁的都是她!
早点把夜听琴嫁出去,也好给后面那些女娃选婆家,夜家的丫头实在太多了…她这个当家主母是真的愁啊!
夜听琴是打好了埋伏,就等着花不尘上钩呢。急忙莞尔一笑,俏皮道:
“罗浮道士谁同流,草衣木食轻诸侯。世间甲子管不得,壶里乾坤只自由。吾只要找一个志同道合、餐霞饮瀣,能与我一起霞举飞升的,足以!”
这话把花不尘说迷茫了,惊诧道:“好女儿,你可别做傻事!出家人可什么都做不了,我和你爹还等着抱孙子呐!”
花不尘和花不同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第一想法,都是以为夜听琴要出家,当真是一家人!
夜听琴猜到她会这么说,早给她准备好了:
“娘,你说什么呢!?我可没要出家!”
“不出家?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花不尘迷茫了。
夜听琴嬉皮笑脸道:“就是找个壹老本实修仙的,能一直陪着我到仙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