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功倒是没有怀疑，毕竟这听起来很是合理。
何元璨继续道，“我知道你奶奶现在的病情很严重，花费也很大，我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也可以承担这笔费用。”
条件听着很诱人，但齐功还不至于直接答应。
“何小姐的条件我确实很心动，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齐功喝了一咖啡，慢条斯理道，“我怎么知道你就一定能胜过石董？万一你失败了，我这样的小人物岂不是第一个倒霉的？”
何元璨心中感叹，能走到这一步的果然没有笨蛋。
“我知道齐主管不信我，但我既然敢争，自然有争的资本。事实上，我祖父是留了遗嘱的，但是这份资料现在不能给你看，抱歉。”
何元璨说得诚恳，而且有理有节，齐功心里已经信了。
见他神色松动，何元璨趁热打铁，“我也不需要齐主管为我做什么，只需要你假意答应石远志的条件，帮我拿到证据就行。”
齐功蹙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当卧底？”
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
“我知道齐主管可能觉得这手段上不得台面，但是如今集团里全是石远志的人，我几乎不能插手，所以今天才来找你帮忙。”
“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让我接触重要信息？”
何元璨淡然一笑，“他现在不是已经在笼络你了吗？”
齐功哑然，他这个问题确实是多余了。
“而且我不需要你自己做什么手脚，只需要你盯着他们，保留他们不利于集团的证据就行。”
齐功好奇地问道，“你确定他们一定会损害集团的利益？万一石董一心为了集团呢？”
何元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屑地笑了一声，“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集团这些年怎么会发展不起来。”
山河集团在何青山手中时可是落城当之无愧的龙头，能与京都宋氏媲美的存在，自从石远志接手，不说和宋氏一样腾飞，如今在落城也只与其他几家企业并驾齐驱，不复当年盛况。
虽然规模比起当年确实是变大了，但整体实力却不如从前。
齐功身为财务部主管，自然更加清楚，这几年集团的盈利情况确实是在下滑。
而且，集团里还有不少与石家和程家有关系的裙带关系，集团的风气也是越来越差。
因此齐功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齐主管，我想你在山河这么多年，你也不希望看着山河在他们手里落败吧。而且我猜，你之所以一直没能下定决心接受石远志的邀请，也是因为你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是你不愿意，对吧？”
何元璨目光直视齐功，那双清澈的眸子似乎能够看透他心底的想法。
齐功一时被震慑住，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对人心的把控竟然如此准确。
他忽然有一种念头，如果是她，也许山河真的会越来越好。
齐功定了定心神，没有回避她的眼神，“何小姐说得没错，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说着，他神色忽然尴尬，偏了偏头，不敢正面何元璨，“只不过我也算不上坚定，若不是你今天来找我，恐怕我也要妥协了。”
齐功自嘲一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女孩讨论这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对别人不设防，轻易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何元璨其实是有些钦佩齐功的，在集团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一心为公，唯一一次私心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奶奶。甚至这个决心他都还没下，还在心里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