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向北,经过四五日的路途后到了去塞北的第一个州——云峰城。
云峰城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州,云峰城的知府大人姓张,是个难得的武双全的官,之前是跟着霍邱山打仗的,后来因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后,退下来被萧宗帝放到了云峰城。
萧焕驰让齐阳带着京武卫到云峰城前方扎营,其余众人则是进城找到住宿的客栈后,萧焕驰一边给谢今安布菜一边同他说着云峰州的事。
“云峰城百姓之前过得并不好,张知府上任后便一心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云峰城每次递到京都的折子也甚少有因田总而导致百姓流离失所的,你看适才我们进城时,孩童基本赶在城门外玩耍,这在塞北另外三个州几乎没有。”
谢今安吃得半饱后,拿过一旁的杯盏喝茶被苦得吐吐舌头,萧焕驰让店小二上了一壶热水,给他倒在杯盏里放温。
谢今安夹了根辣炒肉丝喂萧焕驰,萧焕驰低头接过,谢怂怂笑:“好吃吧?”
萧焕驰轻轻点头。
谢今安放下筷子,叹气一息:“其他几个州看不到,是时常收到匈奴的骚扰吧?”
“云岭城和云川城倒是还好,最严重的是霍家军所在的云龙城,云龙城就在匈奴抢夺的第一个点,若非霍家军和霍邱山在,云龙城怕是早已失守,萧宗帝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便是将霍君泽放到了塞北。”
此时此刻,塞北霍家军驻军地的将军帐里,霍邱山别过头猛力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军师坐在他斜对面看他,手里端着一杯热茶,身后站着小徒弟余清元正一丝不苟地给他捏肩。
军师看正揉鼻子的霍邱山,幸灾乐祸:“让你昨日只穿件袍子就出去,呵,伤风了吧。”
霍邱山拿着战略图,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往后靠在将军椅的椅背上,瞅眼军师,再瞅眼余清元,挑挑眉:“小元子,你师父这般嘴毒,你干脆来跟着本侯算了,正好给赤霄找个小师弟哈哈。”
余清元:“……”
你俩斗嘴,拿我开涮干嘛?
霍邱山和军师斗了半盏茶的嘴,两人才说正事,霍邱山将手里的战略图放到前方的长桌上,道:“前段时日匈奴在青山被咱们重创,匈奴的右前都尉被活抓,想来这几日赤哈奴不会再冒着胆子来挑衅,毕竟他们现在可是缺粮的很。”
军师嗤笑了下,说:“我让人审了那右前都尉好几日,他倒是忠心护主的,军中的刑罚都上完了一遍,他硬是死咬着牙关没将匈奴的内部事务吐露半分,不过那赤哈奴怕是没这般在意他吧,咱们前脚刚把人抓了,后脚他就封了位新右前都尉。”
霍邱山沉声:“赤哈奴这人诡计多端,若是不能在他如今刚羽翼丰满之时将其扼杀,时日一长他必成瑾朝在塞北的大患。”
军师刚要接话,帐帘被撩开。
萧福副将拿着一封信走进来:“侯爷,你的信。”
“京都送来的?”
萧副将点点头,将信递给他后,到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霍邱山接过,纳闷看着那用火漆封得相当严实的信,纳闷地想京都这事出啥十万火急的事了么?这次送的信居然用火漆封起来了。
霍邱山拆开信,垂眸。
“……”
霍邱山一把将信攥紧,深呼吸。
霍邱山将信扣到长桌上,额头青筋抽动。
其余几人满脸疑惑。
萧副将眉头一皱,语气都有些加快了:“侯爷,这信上写了甚?”
霍邱山忍着将信撕碎的冲动,吸气呼气循环了三四遍后,咬牙切齿地说:“皇上来塞北了!”
军师:“……”
萧副将:“……”
余清元:“……”
三脸震惊加沉默。
将军帐里寂静的可怕。
良久后,军师用十分艰难的语气道:“朝里那帮大臣没劝?就这般由着皇上胡闹?”
霍邱山一针见血戳中真相。
“铁定被镇压了。”
其余几人继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