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千越说越忧愁,满脸愁绪的道“这一切都源于半年前的某件事,那时候红嫣阁来了一位非常绝色有才的女先生,花妈妈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花倾人。”
“倾人也很争气,在一年一度的花魁盛选中拔得头筹,更是被大家誉为甘凤之花,倾尽人城。”
“因为倾人的关系,当时的确让红嫣阁创下辉煌,成为甘凤镇最大的花楼,那时候恩客不断,门庭若市,倾人的名字也因此传到其他地方,许多贵人慕名而来。”
“此后倾人便成为红嫣阁的头牌,更是花妈妈最得意的摇钱树,倾人本身除了容貌绝美,才情更是出众,一点都不输那些世家千金。”
“但她接客要求有三,一懂诗,二懂曲,三懂人,后来倾人每晚与客人进行对诗对曲,客人都败于她的才情之下,至于懂人就更不用说了,无人能懂她的心思。”
“直到......”
花千千不禁回忆起那个晚上,那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男子。
他右手执扇,温尔雅,从衣着与气度来看,一定是位贵公子无疑。
“无人知那位贵公子是何许人也,身份也实在不可探究,只听他的随从都喊他宁公子。”
“这位宁公子出手不但阔绰还学识渊博,当晚就赢得了倾人的认可,整整一宿,倾人与那宁公子以曲对弹以诗诉心,成了红颜知己,从那时候起,倾人便芳心暗许了。”
“宁公子每天都来找倾人,甚至给了花妈妈一袋千金,让花妈妈不得逼倾人接客,倾人非常感动宁公子的相助。”
“只是好景不长啊,两人来往一个月后,宁公子突然对倾人说他有要事须赶回家中,让倾人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月,宁公子从此音讯再无,这让花妈妈开始考量其它,花妈妈劝着倾人不要再等了,但倾人非常执着一定要等到宁公子。”
花千千说到这里眼睛突然就红了,泪花就这样沿着眼睑流了下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那后来呢?”
见她这副模样,虞未生大概也知道故事的后边肯定不是什么好结果。
“世人皆说妓子薄情,有价能让千人枕。”
花千千摇头叹息,红着眼眶道“谁又知妓子情绝,一情只系一人心,倾人终是等不来宁公子的归期,却只盼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已取妻让她不要再等了......”
虞未生听后便砸砸嘴,嘀咕一句“狗男人。”
顾昔寒撞她手臂一下,示意她安静莫多言。
花千千听了虞未生的话,破涕而笑道“仙姑真是性情中人啊。”
“好说好说。”
听别人夸她,虞未生马上拱手应答。
见她如此俏皮,顾昔寒勾勾唇。
花千千言归正传,笑容又寡淡了许多,她哽咽着道“倾人在收到宁公子信后的当晚便上吊自尽了,只留下三个血字,恨君心。”
“倾人自尽的事也让花妈妈深受打击,心郁成疾,没多久就病倒了。”
“从那晚起倾人的房间便时常出现古怪之事,刚开始没去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许多留宿过倾人房间的客人都会在清晨惊恐离去。”
“许多客人都大喊大闹着有鬼,这事传的人多了便再无人敢踏进红嫣阁来,现在倾人的房间已经被封锁了,连阁里的姊妹们都不会靠近。”
听完花千千的述事后,虞未生立即站了起来,她自信的拍着胸脯道“千千姑娘请放心,除祟我最在行了。”
花千千也站起来朝虞未生施了一礼,看向顾昔寒道“谢过仙姑的热心,可此事只能麻烦座下这位仙人了。”
“为什么?”
瞧不起她?虞未生心想。
“是这样的,留宿过倾人房间的女子皆无事,有事的都是恩客们,若仙姑进去是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
“且听遭遇过怪事的恩客说,他们都是在梦里被伤的,醒来后却发现梦中伤口与现实的伤口是一致的。”
有些事情难以启齿,虽然那些恩客都没有性命之忧,可他们被伤的位置却是......
顾昔寒这时起身朝花千千颌首,道“烦请带路。”
“能否再麻烦仙人一事?”花千千未动,又问。
“姑娘请讲。”
花千千带着怜惜之意,轻声说“如果可以,请仙人不要让她太痛苦,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顾昔寒垂眸点头,应道“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