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箫前面的桌子被官兵一脚给踢开,他后退一步躲开。
明着抢呀,真是无法无天。
官兵的到来在预测当中,晴天白日的,肯定不能打。
最坏的打算是跟着走一趟,再逃出来就是。
殷家的护卫们跟百姓们穿着一样的衣裳隐藏在人群里,大小姐早就安排好了。
庄子上能拿走的药材不多,钱也藏好了,反正该藏的都藏好了。
大小姐也不用他们救,在约定的地点碰头就是。
不淡定的是看病的百姓,亲人们等不及了呀。
上官玉带头,家里人吃了药明显好转,神医说再吃两副就完全好了,今日是最后一日,这事闹的。
“高县令,好久不见。”
“哦?原来是上官公子,也来求药?”
“是,犬子病了,吃了药好了大半。”
“这神医真有两下子?”
“那是,医术的确高明。”
上官玉寒暄了两句,还没说到正题,就被狡猾的高县令以执行公务为名给打发了。
有钱人可不敢得罪官府,啥都没有的百姓多数人也不敢,但也有那不要命的。
一个娘子恨恨地瞪着官府的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马上就轮到她了,她的孩儿都不行了,这些人……
“大老爷,你们要抓神医,不让神医给我孩看病,那就先杀了我们吧!”
“我家都死光了,没有别人了,孩子死了,我还活着干啥!”
“要抓神医,就先杀了我!”
一个走投无路被逼到绝路的人,豁出去了,嘶哑的呐喊喊出了某些人的心声。
家里还有人的不敢,可外面有很多一家都快死光了的,就没有了顾虑。
“还有我!要抓神医,先抓我们!”
嘴皮子笨的就跟着附和,“也算我一个。”
“加我一个!”
那嘴皮子溜的让理在大家这边。
“官府凭什么无缘无故抓人,说有人保官,先把人带来。”
“看看是谁忘恩负义,明明人就不行了,神医都说了人未必能救过来,答应的好好的。”
“对,就是,神医也没说一定能治好。”
……
先是义愤填膺的呐喊,后又忍不住哭泣。
“老天不让人活,朝廷说赈灾了,我家是什么都没见着,病了就等死。”
越说越难受,“你们说是不是,朝廷发的赈灾款不能发钱,那是买的炭还是棉衣还是粮食,在哪儿呢?”
“对啊,差点冻死的时候是孩儿她爹出去捡柴火,冻病了没钱治才死的,留下我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一个人哭,引得哭声一片,百姓的日子真是难啊!
病了好不容易有神医给免费治病,官府又无缘无故来抓人。
啊——
“你们是要造反吗?”
高县令看着这群刁民,“杀无赦!想死的你们就拦着。”
……
哭得泪流满面的人们,不敢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这样就要杀了他们?
郝县令指着高县令,气得手指都哆嗦,“胡闹!”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百姓们发几句牢骚,就要杀?赤裸裸的滥杀无辜!
外头乱哄哄的一片,殷麦和钟南箫的安静,不争不辨,显得格格不入。
外面如此吵闹,庄子里的人们却没有吵的。
有一群人已经悄摸的拿着武器躲在了门口两侧,带头的人就是被钟南箫特意留下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一个高大的壮汉蹲在墙根,呲牙咧嘴的,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