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卫几人更加小心,大小姐说过,死人多的地方处理不当,尤其是病情无法控制,就很危险。
染病的人越来越多,没有药,只能硬扛。
老人和孩子就很难。
成年人能好点。
店小二也说了,老舅提前买好了药,涨价之前买的。
用棉被给家里人改的厚衣裳,还跑到周边村子里买了几车柴火。
客栈不接待生病的人,自己也注意着,离病人远一点。
生病的人出不了门,还没生病的也不敢出门了,怕被染上,街上就越来越空。
开始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大家没想到这么严重。
当看着周围的人越死越多的时候才慌了。
后面于卫他们就不敢在城里住了,不是钱的问题,是安全的问题。
·
夜里的殷麦突然睁开了眼睛,“阿婆,去哪儿?”
正在开门的黑影顿住,无奈转身回到炕边。
秦婆子摁住要起来的小姑娘,“麦儿,阿婆出去一趟。”
睡前阿婆给她把脉的时候,阿麦就觉出了异常。
比平时的时间长。可阿婆却装着若无其事。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浮躁,有时候闭上眼睛,似乎血液就像洪水一样泛滥着汹涌而出。
她可以压制住。
“去哪儿?阿麦一起。”
殷麦固执的拨开阿婆的手,要起来穿衣。
“麦儿……”
秦婆子叹气,脱鞋重新回到炕上,盘腿坐在边上,拿起小姑娘的手再把一次脉。
也许是她错了。
小姑娘乖乖的,一只手抓着她的衣服,眼皮都打架了。
嗜睡!
“麦儿,睡吧,阿婆不出去了,就在这陪你。”
脉象乱!却把不出病。
嗜睡!
这些外在表现,任何一个大夫都不会当回事。
秦婆子从小就给阿麦把脉,这个症状像小时候阿麦还控制不住身体,用力过猛身体消耗过大的脉象。
好多年了,懂事后的阿麦从来没有过。
身体的变化是最诚实的。
这天夜里,阿麦是抱着阿婆的胳膊睡的。
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想不起来了,明明是想看着阿婆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她俩在,连殷平和殷安都起来了。
她的早饭和别人不一样,锅里专门给她炖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