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辰还是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凤青青就坐在床边。
她不去看他，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自在，很奇怪，他们从未这样安静的共处一室过。
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她和她曾经的丈夫是那样陌生，以至于她连他睡着的样子都没见过。
或许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楚牧辰渐渐睡着了，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难受，脸上也舒缓了不少。
输完液，楚牧辰想去洗手间，他撑着身子艰难起床，凤青青本能的想去扶他，被他推开。
他又不是废物，上个厕所还要人搀着，再说他是男人，她是女人，她不害臊吗？
凤青青见他恹恹的，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等着他上床睡着了，她才去陪护床上睡觉。
清晨，凤青青算着回校的时间给司机打了电话，司机过来得迅速，“楚总，您怎么样了？要紧吗？”司机面露担忧。
楚牧辰摆摆手，不想说太多，“我没事，你送她回学校，一会再过来。”
司机转头看向凤青青，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他也聪明的没多问。“走吧，我送您回去。”
凤青青见过这个司机，他们领结婚证和离婚证的时候都是他开车送他们去的，这个司机年龄大一些，说话做事比那个年轻的司机更稳妥。
司机说到底也是个辛苦活，起早贪黑的，天还不亮就要过来，凤青青觉得不太好意思说了句客气话，“麻烦你了，本来你都不用起这么早的。”
司机也是个实在人，“我女儿上高中，每天都会被她的动静弄醒，醒了就睡不着了。”
“她上高几？”
“高一，成绩不好，一直找不到门道，本来初中成绩不错，可到了高中就不是那回事了，我都被她愁的睡不好觉。”
凤青青也跟他闲聊着，“高中生活实在是太紧张了，吃不好睡不好，只能靠周末补觉。”
司机也感叹，“上学也不容易，各有各的不易。”
凤青青让司机先去御龙华庭，她找出来自己的一摞笔记，拿到车上给司机，“王叔，这是我的笔记，拿给你女儿看看吧，兴许对她有启发。”
司机有些受宠若惊，“那感情好，我真想给我女儿找个领路人，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外面的培训机构也不知道选哪个好，你现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王叔，别客气，希望能帮上你女儿的忙。”
司机笑呵呵的把一摞笔记接了过去，视若珍宝，就等着周末女儿回来交给她。
住了一天院，楚牧辰再也不想待下去，他的病来得快好的也快，司机接他出院，楚牧辰坐到车后座，发现了一摞笔记本，他随手翻了下。“这是什么？”
“这是凤小姐的笔记，我跟她说我女儿的成绩不太好，她就把她的笔记送给我女儿了。”
楚牧辰嘴角微翘，“她就这么自信，自己的笔记做的比别人好？”
司机是相信她的，“我看凤小姐不是个吹牛自大的人，能考上江大，那得是学霸。”
楚牧辰哼笑一声，却目不转睛的翻看着笔记。
呵，倒是用了心的，几种颜色的笔，整整齐齐的行楷秀气飘逸，像是个正儿八经埋头苦读的。
司机从后视镜望去，老板正专注地看着凤小姐的笔记，他似乎很感兴趣。
从老板领结婚证到他们领离婚证，司机是全程见证了的，他不好说什么，但还是感到惋惜，总觉得老板应该多了解一下这个女孩。
“凤小姐这样的女孩真的难得，现在很少女孩这么有格局，会为别人考虑。”
楚牧辰抬起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