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此女有诈?!”
智全宝还是有些不明就里,
“不好说,朝廷的格局,咱们这等江湖人、微末吏哪里清楚,回头还是要与三郎、秉师兄、介师兄问个明白,只是咱们自以为做事小心,原来在别人眼里都是一览无余,咱们还真是小瞧这些人了!”
“那今日这事,会不会惟公那里也在看着?咱们是不是应当报上去!”
智全宝没那么多弯弯绕,他只认准一个长官,只要是认准的便是全心全意别无二话。
“万万不可,”
不说别人,风鸣都把他拦下了,
“这等事说与不说都说不清,你若是说的多了,反而招惹许多麻烦,不说惟公,便是其余人知道这皇城司竟然与咱们说了这么多要命的话,难道不会怀疑咱们与皇城司私底下有什么说不清的联系?”
智全宝听了这话,也有话说,
“可这明目张胆的来往,咱们不说明白如何是好?”
彰小乙劝解道,
“那也是风师兄的事,须知咱们回来,她便走了,送走她的是个闲云野鹤般的学子,与咱们并无干系,咱们多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清鹏是咱们的弟兄,如何是他一个人的事!”
风鸣也是上前劝住智全宝,
“这件事上,必须是我一个人的事!若是牵扯别人才是糟糕!”
看着智全宝一脸的意难平,风鸣继续说道,
“我与她或可有私交情谊,因此我不介意邀她往居所一叙,便是说些甚么可以是密情,也可以是私情,可若是牵扯你们,事情就不简单了。在梅儿这件事上,必须是我是我,你们是你们,明日里必然许多人会来问师兄你今晚之事,便是如此,无需赘言!”
“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不爽利!我要吃酒!”
智全宝还是有些气不顺,就着残羹冷炙拿来喝酒,彰小乙于是唤管事重新置办些简单实在的吃食,往来奔波,他们也确实饿了。
第二日,才辰时许,梅儿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似乎是怕别人看不见,婉拒了管事的相请,就在宅院外门廊下等候。
不多时,风鸣、柳瑒也都出来了,侧院也有下人将马匹牵了出来。
“我可是给足了智二哥哥好大面子!”
梅儿这话,风鸣也不知道如何接,
“我师兄这会儿也不在,哪里接你的面子?”
“你可知,我这是办差以来第一次在宅门口连拴马桩都没有的门第等人。”
风鸣看看门口一片清朗,便指着门槐说道,
“这里不也能拴马?难不成石头与木头,这马还挑剔不成?若是好桩子拴了劣马,岂不暴殄天物?”
风鸣说的坦然,梅儿却知道这厮是嘲讽自己,却也不生气,
“便是好马,也不是谁都能骑得!”
“我风清鹏痴长二十年,还没有骑不得的马!”
这话一出,梅儿没来由脸皮一红,啐了一口,随即翻身上马,打马便当先一步而走。
“这小娘子,性情确实难测!”
只是身旁柳瑒一脸坏样,笑起来带着几分色相,
“却不知道,清鹏兄也是戏蝶游蜂的妙手,今日才见兄长风采,佩服,佩服!”
风鸣先是一愣,略微回味才明白过来,也是脸皮一红,也是跨马而去,还狠戳戳的瞪了柳瑒一眼,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边纵马而去,而柳瑒则是依旧保持风度翩翩,跟在他二人后面往复真观而来。
而这时候的复真观可真是好生热闹。
这也是复真观十余年来未曾有过的热闹,这一早上三娘夜闯复真观的事情便传遍整个道观,须知复真观虽比集真观规模小了些,却也不是寻常道观可比,准确的说复真观乃是三座道观的总称。
复真观所在的丹凤峰号称紫微十二观风胜境之一,人们俗称的复真观是指丹凤峰中麓丹台上的观宇,其实往下七八里才是山门,入了山门便已经进入复真观范围,只是这处下院因为正殿供奉太上老君的化身玉清圣祖紫炁元君,故此正殿名为紫元殿,而下院则名启真院。
缘由便是隐仙派祖师始真人虽得太上老君手《道经》、《德经》,却终难领悟其中精华,太上老君于是化身紫气元君点化于他,于是始真人乃参悟大道羽化飞升,所谓大罗一运三百六十年,于是每运传承一代天师,隐仙派祖师始真人传冲虚真人,再传南华真人,而由超登莲花天尊以‘王道官学’隐遁于时而始有隐仙之名,其后又传通玄真人,通玄真人传普济真人,普济真人传至扶摇子渐成显教,以上七位真人便是隐仙派七位祖师,而扶摇子则等下一位天师显世才会奏请敕封为第八位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