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义被田晋中从地里拔出来后,也不说话,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
见此情形,田晋中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
「怀义,你怎么了,怀义,你……」
「别摇了,我没事,你再摇就有事了。」
张怀义回过神来,打掉田晋中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大耳朵,你看到了什么,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被打懵的才对。」吕慈说道。
不过,他没有像张之维一样看向潭底,而是看向了崖壁上的那条巨大的白色瀑布,深呼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只见一圈圈白色的空气激波,自他口鼻处荡出,把刚刚平静下来的水面,又震起波澜。
在三一门剧情的时候,左若童和无根生战斗,双方本来是正常速度,但当两人吐出一口炁之后,双方的动作很多人就看不清了。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但他们又非常好奇,想过去看看山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担心像先前那般被打飞出去。
说谁大耳朵呢?张怀义并不理会他,脑中闪过刚才看到的情景。
换位思考,若他是张之维,在这个年纪,有这个手段,别说什么武当的衣钵,就算是龙虎山的衣钵,他都不带稀罕的。
众人都没这么头铁,便没再去尝试,而是在此驻足了下来,等待结果。
张之维心里暗暗感叹一句。
但细听之下,他才发现,那诵经声里,竟然夹杂着骨髓,骨骼,内脏,筋肉……缓缓运动的声音,正是这些声音相互连接,彼此交错,形成了诵经声。
张之维心里自语,闭上眼睛,不去看武当门长的动作,专注的去听他体内发出的声音,道可道,非常道,可以用语言表达的道,不是永恒普遍的道,所以很多高深的东西,都是用纹路,图案,玄而又玄的经来表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关键是这小子还这么年轻,就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一个怪胎,我在他这个年纪,别说这水潭,就是旁边那条瀑布,想要劈开,都是千难万难!
难怪这小子如此目空一切,给人一种极致嚣张的感觉,确实有小子的资本啊。
张之维的脑子也不是计算机,很难在一瞬间就对这些经排列组合,一一解答,他只是把这些经都记了下来的,打算等回去之后,再去道藏殿,结合道藏来研读。
这是一种运炁的手法,性命修为高深的人,身体素质全方面超越常人,不止反应比别人快,就连基本的动作也比常人快几倍。
悬崖上还有个老头,那应该是武当门长了吧,他们在干什么,当着武当门长的面,施展手段,难道是武当门长要对他进行指点?
所以,平时的时候,都会进行收敛自身,将自己的精神和力量收敛,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和普通人同步,还能减少消耗,活的更好,活的更久。
悬崖上,武当门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以他的见识,自然不可能对张之维的手段一无所知。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你小子很不错,很厉害!!」
若不加以控制,你在别人眼中,就好像开启了快放一样,别人在你眼中则是开了慢放,双方不在一个节奏上。
当然,会用这个字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张之维便不会,毕竟他没接触过,总不能无师自通,他目光凝视武当门长。
见到张怀义这个样子,吕慈更加好奇了,见张怀义不说,便想自己过去看,反正对方施的是巧劲,最多狼狈一点,又不会受伤。
「但刚才我并没有很直观的感应到天地自然之力的动荡,倒是感觉到了一种煌煌神威,这小子难
道敕令了神力?」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到张之维水潭之上先前张之维落脚的位置。
不过,正处于这种炁机笼罩的最中心处的张之维,却没感觉任何的不适,他在岩壁上踱步,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盘坐下来,屏声静气,眼中金焰沸腾,观看着武当门主接下的所作所为。
「孙爷,您刚才说,做不到让我滚蛋,做到了给奖励,是什么奖励啊,该您兑现了!」
武当门主状态全开,炁机发散,扩散至四周,一些在远处驻足的道士,包括张怀义周圣等人,都觉得全身皮肤在被针扎。
张怀义不由的想,师兄在三一门,单独见了左门长,紧接着便学会了逆生三重,这次见了武当门长,该不会又有什么收获?
怎么好处次次都被他拿呀,张怀义心里一片苦涩,这差距越来越大,他可怎么赶啊?
同时,练拳的时候,虽然他的嘴巴没有开阖,却传出了诵经声。
若我当年在他这个年纪,有他这个手段,只怕比他嚣张十倍都不止……
「更别说这小子弹在破开之后,并无颓势,俨然一副刚才消耗不大的样子,这不合理,除非他在刚才调用了自身之外的力量。」
张之维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好像听入了神,就要进入顿悟的状态。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不仅仅是对方修为强,更是那种气势,这种气势和境界高低关系不大,是一种信念,一种纯粹武夫的信念,就好像《一个人的武林》中的封于修一样,所以他想找个对手。
所以这次弹飞并没有使用巧劲,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可把吕慈摔的够呛,得亏他有如意劲护体,不然非得伤筋动骨不可。
武当门长朗声道,见识到了张之维的手段,他也不去想收他做衣钵传人的事了。
这些传说什么的,不足为信,但「吒」字确实是蕴含特殊意义的,就和佛门的六字真言一样,只不过要更霸道的多。
这和前面的诵经声截然不同的音节,一下子就打断了张之维的状态。
武当门长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奖励给你,不过你能不能有所得,那我就不知道了,小子,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