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有看到苏林儿的身影。
她要求不高,只想要个郎中,给她治一治,或者给她留些止疼的药。
可即便是这种简单要求,也没人能帮她。
今日苏鸢过来,又一次揭她的伤疤。
苏鸢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想必是没人帮她清理的缘故。
走进去更是一片狼藉,苏鸢完全不想靠近。
月秀发出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墙角那个,像是人一样的东西。
衣服破烂不堪,上半身蜷缩一团,下半身隐隐有东西在蠕动,头发稀疏,头皮上还挂着血痂,旁边是一团团的头发。
胳膊上全是指甲划痕,手背上还有牙印,想必在疼痛难忍时,她自己抓挠啃咬的。
苏鸢想起自己之前假造的刑房,还是没有真的看着刺激。
现在想想,真是漏洞百出。
多亏那两个姑娘胆小,不然都吓不住。
“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心情好多了。”苏鸢捂住鼻子,嫌弃的侧头。
最近她隐约记起了余轻竹的一些事,真是个温柔体面的人。
即便已经知道了王氏的存在,却还是没有将事情闹大,给了苏原充足的时间。
甚至她还和苏鸢说过,要是苏原坚持,并且真的很喜欢王氏,她不介意让王氏入府。
可苏原怂的要命,哪有维护王氏的胆子?
她当年想过给王氏一个身份,可王氏从未想过要留下余轻竹的性命。
“逼死我娘,还想侵吞她的嫁妆财产,王氏啊,你可一定要多活些日子,死得太快,怕是感受不到我娘当时有多心痛。”
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留给本就不放心的两个人,必然十分纠结。
王氏拼命挣扎,嘴巴张得老大,有话要说。
可她发不出声音,苏鸢辨认许久,才发现她说得是什么。
两个字,骗子!
苏鸢笑出了声,她说得应该是自己那日,诱骗她说出真相的事。
“我可没骗你,当天你确实少遭罪了,我又没答应你后续如何,对了,那日王爷说,不许给你请太医,也不能让你死。”
王氏能生龙活虎的活到现在,也和花凌的药有关。
“哦对!你放心,这件事是你和苏原一起做的,他的下场,比你好不到哪去,别急,他有官职在身,难度大点。”
“还有什么呢?”苏鸢陷入了沉思。
她在来之前,也没仔细想想要说些什么,现在都不知道该分享点什么,才能让王氏情绪崩溃。
突然王氏自己发现一样东西,苏鸢头上戴得首饰,是她的。
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抬手指向苏鸢的头发,疯狂眨眼示意。
苏鸢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惊喜没告诉她。
“簪子啊,是你的,不过可不是我拿的,知道你儿子苏献,在你断腿那日在干什么吗?”苏鸢笑眯眯的询问。
王氏瞪大双眼等着她的回答。
苏鸢说:“他去了你的房间,偷了你的首饰去当铺,换完银子又去了赌场,心里可一点都没想过你这个母亲。”
苏献自小就是个白眼狼,没进丞相府之前,他始终怨恨王氏,恨她做了见不得光的外室。
进丞相府以后,他怨气更大,还是觉得是王氏让他蒙羞。
那些官家少爷不待见他,他也不会找自己的原因,就觉得是自己的出身有问题。
王氏又不管,使劲惯着,养成了他自私的性格。
就连王氏断腿那日,他想得都只是银子。
可等了这么多天,她都没有看到苏林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