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件的时候,宁泽是极其兴奋的,因为齐舒竟然会给他主动写信了,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听话的齐舒是最让他舒服的了。虽然离开少梁前他强势威逼利诱迫使齐舒一定要给他写信。
但是按照齐舒那性子,还真不一定。这个女人就是软硬不吃,必须要把握好那个度之后,才能顺利将她拿下,这是宁泽长久跟齐舒打交道之后总结出来的道理。
目前还在试验当中。
齐舒走的第五天,按照推算,这信应该两天前就写好了,毕竟信慢、车马也慢。不知道她在那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像他想念她那样也同样想起他。
这封信藏在他的胸口足足一整天,想看,也舍不得看。猜测齐舒会写什么内容给他,猜来猜去也猜不到,想来可能是已经到达江南报平安之类,或者是她也很想念他?
后一点宁泽不敢想,但是有时也会偷偷的想一想,万一呢?万一呢?!
忍耐着忍耐着,将手头的公务全部处理完毕之后,宁泽才决定趁无人的时候偷偷看一下齐舒给他写的信。就像是有了小秘密似的,怕别人窥视自己独享的甜蜜。
当然,一个人偷偷就这么看肯定是不行的,肯定要经过充分的准备,像是那种对待什么隆重的仪式感一般对待着这封信,这是齐舒给他写的第一封平安信。
宁泽先是去沐浴洗漱净手抹香仔细料理了一下,然后回到房间将着的明亮的烛火给熄灭了好几盏,使得屋里的光线不那么明亮,以至于有些旖旎的气氛下的看齐舒的信。
仅仅这样还不够。
宁泽料想的是在做完这一切后,是不是应该再拿壶竹叶青,然后倒一杯放在桌上,微醺的时候看信,胸口灼烫的热意就好像是对着齐舒时候的感觉。
“广寒王亲启”信封上规规矩矩五个大字,嗯,是她的字迹,并无仿冒,宁泽暗地里模仿齐舒的字很多次了,所以让断然是不会认错的。
“吾于本月二十九日到达江南,平安无虞,无须牵挂。应王爷要求写封平安信,这便是了,若您要问路途中遇到些什么事,无他无特别耳,仅此一件,且容我细细道来……”
等宁泽看完了全部的信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是写给他的信,为什么通篇都在提一个卖茶的老伯?那个老伯能有他年轻?能有他英俊有才华?怎么想怎么觉得应该是想着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饭食饮水、有没有疲累生病,至少应该是关心他啊?
就算是不写他,那应该也是多写写她自己啊,怎么都是一个跟他们两个之间无关的人?这平安信哪有像齐舒这么写的?不行,他下次要重新教她怎么写信。
信的末尾还要写什么勿念!
他怎么可能不挂念她,只身在外,又没有他在身边,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她该怎么办?只要想到她可能会有危险,宁泽就恨不能将她拴在身边牢牢看着。
等她从江南回来,宁泽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齐舒逃出他的视线之外了。
唉,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准备,就是准备以一个美美的心情来看齐舒的信,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内容,感觉或多或少有些失望的情绪。
伸手将桌上的竹叶青给提起,然后将酒给一饮而尽,准备到床榻上去休息,抽出来的信件也准备原封不动的装进原来的信封。
但就在操作的过程当中手也是无意的碰到了信封上,感觉有个薄而略硬的东西。
宁泽心中一喜,连忙就将信封给倒过来,然后仔细轻轻的晃了晃,一个几寸长略方的东西掉落了出来。是一枚银色的叶片,叶子的脉络处都是镂空的,做工十分精致。
叶片?送他叶片做什么?他又不缺银饰,看样子倒是像有些用处的。
问问福达!
于是宁泽也不纠结,直接提着这个银色的叶片就去找福达去了,这个时辰已经是夜色深沉了,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宁泽要找福达的决心。
管家福达已经养成了什么时辰站岗什么时辰歇息的习惯,所以宁泽找他的时候福达已经是睡下了。
深夜,如果有人举着一枚银色的叶片到你面前,把你揪起来,你是否会觉得这个人是图财害命?没错,福达就是这么觉得的。
被吓的不轻的福达模模糊糊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穿上,其实也就是披了个外衫。
自家王爷什么都好,可是就是在感情这回事上容易犯糊涂,时常就疑惑的找不着北了,到时就得来询问他了。
有道是局外人看的门清,所以福达每次看着宁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总是要跟宁泽多叮嘱叮嘱,以防万一他昏头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宁泽来问他就要拿着一枚银签大半夜跑到他的屋子里来吓唬他。
“王爷,这是签您都看不出来吗?要不您在上面挂着个穗子试试?看看您还认不认得它?”
福达被打扰了睡觉真的的是极其不耐,但是他又不得不将自家王爷给打发走,不然以他对齐舒的执着程度,这送个东西就足够让他失眠好几天了。
“如此?签?好好的她送我签作甚?”宁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能是提醒王爷多看少管闲事。”福达打了个哈欠说道,实在是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看着福达这个样子,宁泽心知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闷着脑袋悄咪咪的退出了福达的屋子,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