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在校场跟人比试了一番而已。”说是这样说,但是宁泽还是在偷偷看齐舒的神情,看看她有没有担心自己。
但是很显然,在齐舒的脸上他只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为何?王爷也喜爱去校场试炼?”据她所知,宁泽从未传出与校场有什么相干的消息,无缘无故就去校场?不是她看不起宁泽,而是从宁泽是个明明白白的臣不是吗?
“方结。”
齐舒听得心里一突,然后默默垂下了眼睑,暗自腹诽,这个人是不是又要开始挤兑自己了?
“你的眼光真差。”宁泽又补了一句说道。
果然,没有放过她,跟方结脱离了关系之后,方结这个人仿佛变成了自己的黑历史一样,宁泽老是想过来挠她两下,真的令人讨厌。
“我帮你教训了他,他输给了我。”宁泽低头眼睛使劲儿往低着头的齐舒那里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她生气。
“虽然你眼光差,但是我比你的眼光更差。”喜欢眼光差的你的我,难道不是眼光更差吗?
“……”手下的动作没有停顿,齐舒轻巧的将宁泽的胳膊给包好,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后,再站起身来,盯着宁泽的脸盯了半天。
可是对方一脸坦然的样子,好似并不在说谎。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臣,能够胜过习武多年的方结,可能吗?
“我只是习了射术多年,无他,唯熟练耳。”宁泽心里也清楚,齐舒肯定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该给的解释还是要解释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跟方结比试?为什么要说这些扰乱她心神的话。
“约莫是为了多年痴心守望的一个交代?”丝毫没有想过回避齐舒的眼神,宁泽大胆而热烈的表白齐舒。
这话,齐舒在很久之前的那个雪夜,与宁泽问答的内容完全相同,只不过却是互换了身份和立场。
由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变成了暧昧与被暧昧的关系。
“王爷,您可以说话不要如此大胆吗?”齐舒抗议。
“不能。”宁泽龇牙。
果真是个无赖之人,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想着要来这济民医馆?还如此的掩人耳目?”这个问题倒是出自宁泽的真心,毕竟他也没搞懂,怎么好端端的齐舒就过来这边了。
将桌上给宁泽包扎过的药材给拾掇了拾掇,没有正面的回答宁泽的问题,其实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只是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罢了。
“为国为民。”齐舒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竟不知道原来晴明郡主的觉悟如此之高,令人佩服,佩服!”宁泽故意夸大了语气感叹道。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可是看不起她?!
“嗯?既然王爷知道齐舒的事情,烦请不要宣扬出去。”
“不宣扬出去我有什么好处?”宁泽可不傻,这是齐舒有求于他。
“什么?”齐舒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了,不过是件小事,这样宁泽都要斤斤计较吗?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难道不是吗?”他看齐舒不是很想听到自己与方结的比试过程,甚至是完全没有想要听的欲望,宁泽的心里也是忧喜参半。
喜的是齐舒对方结的态度十分冷淡,看起来厌恶的很,不在乎最好,忧的是齐舒对他的态度也是十分冷淡,甚至是有些回避,但是宁泽是断不能让齐舒就这么避着他的。
“下个月太子殿下会邀请少梁城里的几个棋士过来下棋,你若是有兴趣,那便一并来吧。”宁泽嘴角含笑,十分温和的说道。
“不愿意!”但是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在宁泽的温柔微笑里又缩了回去,虽然他是笑着的,但是齐舒能够看到他眼中的威胁。
经常妥协实在不是她的性格!可是为什么却在宁泽这里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那就这么定了,我府中的还有许多公务等着处理,就不多打扰你了。”然后宁泽干脆利落的起身,冲着大门口就直直走过去,唯恐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追赶他一样,跑的飞快。
“王……”齐舒的话还没喊出来,可惜宁泽已经跑的没影了,那模样完全不像是哪里受伤了一样耳,生龙活虎的。
齐舒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在宁泽面前就那么迷迷瞪瞪傻了吧唧的被骗了,实在是这人太过烦人,让她束手无策,简直了!
心情郁闷的齐舒无奈的将托盘给端起,然后慢慢地走下楼回到后院,脑子里还是有些稀里糊涂的。
邱太医瞅着宁泽先一步神清气爽的从楼上下来,然后健步如飞的踏出了他济民医馆的大门,果不其然,他就是跑到这里来看人的,根本就不是过来治病的。
以他几十年的行医经验,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门道,至于这门的钥匙也肯定是齐舒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