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逐步攀升,蜻蜓掠过湖面留下微澜,园艺师插了两个花篮送进大厅,闲闲坐在窗边茶座前的白玄蝉自娱自乐盘着一局棋,茶道师看了两杯茶奉到她手边,挑挑选选她端起了距离自己更近的一杯,另一杯赏给了侍棋的学者。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陆京墨也不在,亲自出了趟小差,去的国家白玄蝉不太喜欢就借口说要留守在家里照顾孩子,听到这里清奇的理由陆京墨不禁笑了出声,这借口虽假但无法反驳,无奈之下只能允她。
棋局结束,茶也饮过三杯了,既说是在家里照顾孩子那么自然要去看看孩子,二月后陆观逐渐开始用配方奶,减少了母乳的需求白玄蝉如释重负,只不过当她走进婴儿房时看见宋初沁俯身在婴儿床边温声细语哄着陆观入睡,这场面让白玄蝉极度不安。
晚间她独自在房中,脑中反复重现着午后进入婴儿房时看见的画面,心中忐忑一时间坐立难安,倏然白玄蝉起身前往婴儿房,不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陆京墨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是他的电话。
回话的人不出所料又是宋初沁,两人的对话大多围绕着陆观进行,都是最普通的日常关心,对话结束后宋初沁会绕着孩子白天在多说两句,这两句话陆京墨回得敷衍但也回了,回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房间内的静谧没有持续多久,白玄蝉正准备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低语:“宝宝,跟我喊‘妈妈’,看着我喊‘妈妈’”
‘轰’得一声,脑中像是烟花炸开,炸得脑子血肉模糊,真是算天算地算生算死竟然算漏了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如果单单一个女人白玄蝉绝对游刃有余,但加上这个女儿她胜算渺茫,她拿不准陆京墨会如何抉择。
孩子虽小但也分得懂亲疏,现如今陆观对宋初沁明显比对她这亲生母亲来得亲密许多,有些时候自己过去逗乐她都不及那个女人的露面笑得开心,长此以往发展下去,想要把她弄走可就困难了。
而且弄走了这个,难保下一个人心思单纯,靠孩子上位的女人,圈子里比比皆是,本以为生了孩子可以放下心来,没想到还是危机四伏,甚至更加风声鹤唳,至少曾经就防着大的那个被觊觎,现在还要防小的那个被抢。
忐忑不安了两日,第三日午时陆京墨归国,跟在他身后的人令白玄蝉始料未及,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又和好了,西拾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为什么就是丢不开呢,难道非要他们其中死一个才能分开吗。
心中如此想着,然脸上白玄蝉挂着和煦的浅笑与陆京墨热切地拥抱,对着跟在他身后的西拾平心静气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哥。”
“少见你叫我哥。”西拾淡淡回应,精神有些萎靡的样子不停地低头打着哈欠,抬手放在脸上用力地戳了戳脸倦倦道,“我好困,你俩慢慢聊,我得先找个床睡会儿,真的好困,我感觉我要猝死了。”
说着他自顾自就往里走,与之截然相反的陆京墨倒是神采奕奕,旁若无人地抱着白玄蝉就往房间里走,不知疲倦翻云覆雨直到天色骤暗,汗津津的白玄蝉撑不到清洗完身体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没来得及吃晚餐的白玄蝉披上睡袍往外走,昏暗的走廊仅开着壁灯取光,大厅深处的餐厅倒是灯火通明,推门而进是西拾在里面,白玄蝉站在门口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在内便走了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她踱步到他身旁的空位,抚裙坐下。
两人相互沉默良久,专心致志用餐的西拾没有说话,白玄蝉静候他用餐,直待他放下筷子端起汤碗持着汤匙放在身前舀汤,这是他的用餐习惯,例汤是放在最后喝的,喝完汤整餐饭才算是用完。
“哥”
“叫我什么?”西拾微微撇过头看了她一眼。
“称呼不重要。”白玄蝉勾唇轻笑,将身体放松倚靠到椅背上,双腿交叠真丝睡袍滑过露出细腻白皙的肌肤,素手抬起,涂着蔻丹的指甲轻抚过他的耳朵勾勒着他耳廓的形状,指尖轻轻地捏着耳垂,“想我了吗?”
没有等待他的回答,那双手更近一步向下探去,手指灵巧地拧开他衬衫的纽扣,肌肤与肌肤的触碰留下滚烫的痕迹,白玄蝉倾身靠去,有意识地将胸前的沟大方地展露到他眼前,气吐如兰,暧昧十足。
“再往下的话,就真的会失控哦。”那双已经触碰到了他腰带的边缘,西拾转过头与之脸旁贴得极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睫毛擦过脸颊如蜻蜓点水,他抬手将她的发丝拨打身后小声道,“和你死一起,不失是个好结局,对吧。”
“——!”闻言白玄蝉骤然远离他,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往后退,见状西拾施施然站起来扣着被她解开的纽扣,逐步逼近沉声道,“白露,我不怕死。这是我最后给你的一次宽容,再玩儿我,我们一起死。”
身后是冰冷的玻璃,退无可退的白玄蝉带着深深的恐惧看向眼前的人,呼吸仿佛凝滞升起一股无力的缺氧感,她浑身战栗不由自主地抗拒摇头,眼眶中蓄着泪水却流不下来,喉咙传来的窒息感再次侵袭大脑。
幼时的压抑、儿时的绝望、濒临死亡时的害怕,数种情绪在此刻涌入身体,心理的极度不适感从生理上显现出来,白玄蝉崩溃地推开身前的人捂着嘴逃离这处是非之地,回到房间后将门紧紧关住用力地反锁住房门。
翌日晨起陆京墨照例去叫她起床,却不料房门从里反锁死,晨练完从外面归来的西拾回房途中撞见了在白玄蝉门口做贼似扒门板的陆京墨诧异了下,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他,调侃道:“这是什么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