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西拾心头一颤,着急忙慌地放下茶盏往外跑,见状白玄蝉错愕半晌,转头看向陆京墨摊手无辜道:“冤枉啊,我最近和他除了昨儿中午在总裁办聊了两句后完全没有联系,不信你看我手机。”
说着她主动打开手机,翻出积压在下方与西拾的私信聊天框,聊天记录确确实实还停留在上次他俩稀奇古怪的聊天界面,通话记录还停留在早前让他帮忙保养首饰的时候,短信记录根本没有。
也就是说她的偷溜和西拾的问题根本就是巧合,陆京墨沉默片刻幡然醒悟,紧接着白玄蝉喝豆浆的手一顿,还没等陆京墨说话白玄蝉就先人一步继续自证道:“不是我!我发誓,昨儿我连青青的面儿都没见着,手机也没联系,不信你再翻。”
“这时候你反应倒是挺快。”陆京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我让你喝点儿豆浆吃点儿补剂就像是断线了似的,比算盘珠子都磨唧。”
“啊?有这事儿吗?没有吧,你记错了吧,你说得肯定不是我,不是不是”白玄蝉欲盖弥彰地晃着脑袋摇头,身子默默往后挪一副蓄势待发溜走的模样儿,见此形势陆京墨眼疾手快压住她的肩膀,“别想跑,把豆浆喝完。”
落跑失败的白玄蝉郁郁不得志般低头一勺一勺往嘴里送豆浆,按时上门的彦北进餐厅就看见了像犯人似的被压在桌前欲哭无泪喝豆浆的白玄蝉,有些一言难尽但可以接受,至少现在她已经是自己在吃了。
客人到来,佣人拿出一副新碗筷和一人份的早餐端到饭桌上,彦北习以为常地走到桌前用餐,每每用餐时间过来,不管先前有没有吃过都得坐下来吃一餐再走,否则白玄蝉又该莫名其妙觉得心理不平衡了。
目不转睛盯着白玄蝉喝豆浆的陆京墨倏然发问道:“彦北,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撞见你老师出去?他脸色看上去怎么样儿?”
“撞见了,我还和他打招呼了,不过人急吼吼地往外跑没搭理我。”彦北如实答道,“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怎么,是谁惹他了吗?还是‘盛京’出什么事儿了?需要我现在就过去帮忙吗?”
“昨儿晚上艳艳——”突然一记眼刀刺过来,陆京墨立马改口道,“罗艳!罗艳被人推下楼梯了,送去抢救时人已经快不行了,能不能醒来这次看天命。最近正好是你老师换岗到副董的关键时候没空去处理这件事情,你去帮他处理了这件事情。”
提及‘帮他’二字时陆京墨特意重音,彦北愣怔片刻后马上理顺了其中的逻辑,显而易见艳艳被推下楼一事与西拾大概是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并且陆京墨对此还心知肚明,他是站在西拾那一边的。
“帮助老师处理事务是我应该做的,最近副董更迭,‘盛京’理应着重处理此事,待老师上任副董后我会再召开安全会议来提醒员工们上下班的安全问题,以免再出现类似情况,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说得理所应当顺理成章,陆京墨在脑中复述了一遍他所说的话,挺有意思,不等他应允白玄蝉便先人一步赞赏道:“彦助可以升级成特助咯。”
光是有她的肯定还不够,彦北谦虚地道谢之后仍旧用余光期待地望着陆京墨的方向,面对如此炽热如火炭的目光陆京墨略感无奈,终是敷衍道:“挺不错,再接再厉,全权接替你老师的位置指日可待。”
得到他的夸奖后彦北顿时面露喜色,嘴上淡定自如地回答,可眼角眉梢尽是欢喜,就连喝粥的速度都快了几分,直到进入‘盛京’时他的脚步都带着雀跃,看得白玄蝉一愣一愣的,没感觉错的话春天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心情仅持续到看到隐藏在暗处的楼道监控为止,当她看见是青青毅然决然将罗艳推下楼然后冷眼旁观她在地上挣扎直到无力昏迷,全程她都居高临下袖手旁观,最后拂袖而去的画面简直颠覆了彦北对她迄今所有的印象。
观完全部录像后彦北有条不紊地删除了这些监控画面,再让监管这批隐藏探头的部门发布关于昨晚监控整修的通知,待一切落定他敲门进入总裁办公室向陆京墨汇报细节,得知罪魁祸首是青青的陆京墨并不觉得以为,点头让彦北出去继续工作。
可彦北并未离开,仍旧杵在原处似有话说欲言又止的模样儿,见状陆京墨放下手里的件合上钢笔笔帽抬头问道:“还有事儿?”说话间抬手示意桌前的会客椅,“坐,慢慢说,需要喝水自己去倒,轻松点儿,没关系的。”
“谢老大。”欠身道谢后彦北拘谨地坐到会客椅上,“老大,我刚看了全貌,我觉得青青有些不太合适留在您和夫人身边,当然我不是说您的决定有问题,只是我觉得她现在能够冷眼旁观艳艳的求救,万一她在他日也对夫人冷漠置之该如何。”
这话说得就不太中听了,不过人在情急之下组织不好措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话落片刻彦北也意识到自己华中的不妥之处,正打算解释却被陆京墨抢先说道:“彦北,你有几点说错了。”
“您说,我记着。”说着彦北当即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原子笔,“请讲。”
见他这副轻车熟路的操作,陆京墨小小诧异遂说道:“首先,你看到的并非全貌,从你口中我只能得到是青青推了艳罗艳,是青青推了罗艳这个情况,可在此之前两人又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了解?全貌,重点在那个‘全’,这里你还是片面了。”
“其次,关于青青留在我夫人身边一事,说实话——”陆京墨悲愤交加地敲着桌子,“这特么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那女的我都不知道凭什么,露露怎么就看重了她,本来我就提防男的,现在不一样儿了,女的也要提防,我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