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感,应该不是用一个妆就能掩盖的。”廖芊芊坦言道,“玄蝉姐,你的疏离感是由内而外的。”
突然间感觉到失落的白玄蝉撅起嘴,放下自己手上的修容盘和化妆刷,拿起化妆棉沾去卸妆水打算卸妆。
趁着她卸妆的功夫,廖芊芊起身走到屋外倒了两杯水进来,一杯端到她手边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喝着水提醒道:“还有,玄蝉姐,按照日历上的时间来说,你后天就应该回帝都和你那位前夫再次审核了。”
闻言,恍然大悟的白玄蝉才意识到自己还有离婚这件正事儿,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放到了姜子苓身上都忘记了自己还有程风起那位还在户口本上的丈夫,她转到洗手间里匆匆洗了把脸后抽出两张洗脸巾擦拭脸上的水渍。
走到窗边朝楼下望去,大街上仍旧有不少莫家的人在游荡,这段时间的人间蒸发不但没有平息下他们的怒火反而让其愈演愈烈,只要自己敢出去他们就敢直接动手。
“难搞。”望着下面人头攒动,白玄蝉摇了摇头拉上窗帘,转头问道,“你断后能力怎么样儿?”
“凑合,只能拖延个十来分钟。”
“十分钟够了。”白玄蝉将手里擦拭完的洗脸巾丢到垃圾桶里,随手拿起化妆桌上的化妆刷盘起长发,绕到床的另一侧,半跪到床边伸手往床底探去,摸到床下的暗扣将原本装置在床下的抽屉拉开。
拉开抽屉后里面是两柄明晃晃的唐刀,还有一把冲锋枪。
看见里面的东西后廖芊芊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指着抽屉桥舌不下了许久。
“别害怕,这些就是我用来防身的道具而已。”白玄蝉投以一个目光安慰。
“这道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法合规?”
“笑上岸了。”听见她如此良好市民的发言白玄蝉不由得笑道,“我特么都敢嫁给程风起那个通缉犯,还管什么合法合规。”
“程、程风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廖芊芊捂着脸惊恐状,“我的天呐,玄蝉姐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光是这三个字儿我听到就感觉头皮发麻,你这个思想太恐怖了,嫁给他,咦,瘆人。”
“原来你对我这句话的理解是这样子的啊。”原来她以为‘嫁给程风起’这件事情是自己打的一个比方,白玄蝉用一种疼爱的目光望着她,摇头感叹道,“其实我的意思是说,我前夫就是程风起,我已经嫁过他了。”
“啊!啊啊——!!”得知这一宛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后廖芊芊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面前这个人竟然是程风起的老婆,不,现在已经前妻了,不,这不重要,“所以你俩是怎么离婚的?”
“这个嘛”提及这个话题白玄蝉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平淡道,“当时我怀孕,他捅了我一刀,后来我让陆京墨替我去和他提的离婚。”
怎么还有一个陆京墨啊喂,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以这种方式得知她的身份是自己唐突了,廖芊芊崩溃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还没等消化完这两个消息,白玄蝉又缓缓道:“说起来,那个孩子我至今都不清楚,是谁的血脉。”
“什么东西——!!我都听到了些什么东西——!!??”
“对奥,那孩子是谁的哇。”脑回路特立独行的白玄蝉起身小跑到化妆桌前拿起手机,从通话记录中调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的临江平层中,开放式厨房内乱作一团,料理台上各类时蔬堆得满满当当,水槽里活蹦乱跳的鲫鱼跃跃欲试往外面跳,隔壁水槽里吐泡泡的大闸蟹步履蹒跚地往上爬,未擦干的平底锅中一股凉油倾泻。
趴在吧台上望着操作台前劳碌背影的西拾默默地离远了些,伸出两只手指在未雨绸缪般堵住自己的耳朵。
果不其然,水遇油后立即爆炸,凉油立即飞溅出来,生活常识不足但速度迅猛的陆京墨在电光石火间用锅盖盖住平底锅,关闭电磁炉,远离这个灶台,潇洒转身,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动作倒挺快。”见状西拾不禁唏嘘,放下堵住耳朵的手看着陆京墨揶揄道,“还玩不玩了?早说你和厨房八字不合,你还不信。”
“意外意外,我也没料到水油不合,下次肯定不会了。”陆京墨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胸膛为自己找补,“网上教程不对,这个作者都没有提醒观众在油下锅之前要擦干净锅,作者不行,太误人子弟了。”
“作者要是知道有人不清楚油下锅之前还要擦锅的话,他肯定是会在视频开头提醒的。”西拾掩嘴轻笑,话音落放在手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转眼看去,“哟喂,真是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你家大小姐给你打电话了。”
闻言,陆京墨从厨房里退出来,走到吧台边拿起自己的手机瞧了眼来电显示,竟然是白玄蝉主动打电话过来,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顺手接起来将手机放在耳边,脑子里还在刚才西拾的那个称呼:“喂,大小姐。”
听到这个突兀的称呼,拨电话的白玄蝉狐疑地看了一眼通话显示,没错是陆京墨的电话号码,疑惑道:“你叫我什么?”
经提醒后陆京墨才反应过来自己叫错了,略带尴尬道:“不用在意这种小细节,你打电话过来,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白玄蝉踱步到床尾凳上坐下,“我那个孩子,是谁的?”
这下子换陆京墨愣怔了,他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放在吧台上,指尖轻叩台面,温声道:“你拨这通电话就是为了知道这件事情?”
“否则还能因为什么?”
“你——!”被她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的陆京墨气得脑袋疼,咬牙道,“有病!”骂完后他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