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琦儿由衷地佩服地道:“大哥所言极是。不错,这张载便是张元,张元是张载入夏后,为吸引西夏皇帝李元昊的注意,自己为自己新改的名字。大哥同吴先生,真乃博学多闻。
关于这位张元的生平事迹,我也全是听吴先生在向弟弟讲解当今天下英才事迹时所说。
听吴先生讲,这张载离宋入夏后,也不过仍然是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在知根知底的故国尚不能让人们对自己引起重视,施展自己的一腔抱负,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一无亲朋故旧知交,二无可用之资,若是想换个地方,就能出人头地,纯粹也是痴人说梦,空有一腔幻想罢了。
张载深深明白一点,于是为了能够在西夏出人头地,便故意将自己的名字张载改成张元,因为西夏国主名字叫李元昊,名字中带有元字,正是触了国主的名讳。
昔日姜太公直钩钓鱼,引来西伯候姬昌,诸葛武侯躬耕于乡野,引来刘玄德三顾茅庐,这些人都是高名隐士,系出名门,人虽隐身于乡野,但名声早已传到高人贤达之间。
而反观自己,籍籍无名,落魄如丧家之犬,若是一味学古人,食古不化,班门弄斧,沽名钓誉,也这样隐身于乡野,假装高风亮节之士,等候贤达明主,怕是还没等到识才之人,自己便早已饿死于乡野之间,更别谈什么宏图大志。
思来想去,改名后的张载,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索性便换了另外一番模样,放浪形骸,狂傲不羁,在西夏的各处酒楼到处喝酒吟诗作词,指桑骂槐,含杀摄隐,指天骂地,并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狂生张元,猖狂不可一世。
此举果然有效。西夏有地方官员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境内竟然有一猖狂不可一世的汉人,猖狂至极,居然敢用国主的名讳,到处招摇过市,狂傲不羁,如此还了得,简直目无王法。
于是张元便毫无悬念地被方官捉拿起来问罪,由于此人实在太过招摇张狂,张元被抓一时被广传四方,满城风雨,闹得满城皆知。
最后张元被抓的消息便自然也被传到了西夏国主李元昊耳中,李元昊一时对这狂生也十分好奇,于是便下令亲自审问这狂生,这才有了张元得以觐见西夏国主,这才有了后面更惊奇的故事。”
想想,其实一个人若真想做些事情,就算是没有条件,自己也会想方设法创造条件,也只有这样的人,人生才会做出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人生机会的争取与人生命运的改变,看来永远都是一样,自己不抛弃自己,靠自己。
杨云听到这里,一阵由衷的感叹,张载也好,张元也罢,范县爷口中可耻的卖国贼也好,吴先生眼中的才不得所用不得不远走他乡的孤魂异客也罢,自己认为的真性情的大才子也罢,这些都是张元,这些又都不是张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