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婳昏迷了一阵清醒。
首先听到的是太医的话。
“三公主伤了肾脏,伤势严重,怕是要卧床数月才能将养好,但即便如此,也有可能影响寿数。”
影响寿命!
跪在门外的父女俩表情俱是一惊。
竟然伤得如此重,方泽扭头看向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儿,心中悔不该当初。
不该带她来京城!
夏赫南走到门口,看着跪在门口的方家父女,声音凉凉,“方泽,你可听到了?”
方泽面如死灰,闭眼磕了一个头。
“臣……罪该万死,只求陛下看在方朵儿是臣唯一的女儿,求陛下饶她一命。”
“我根本没有踢她那么重,她咒我方家灭门,我气急了才踢了她一脚!”
“方朵儿,你信口胡说!”
夏明嫣走上前,红着眼睛说:“父皇,方朵儿早就看三妹妹不顺眼,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她已经差点杀了三公主,但三公主总说西境王是功臣,是父皇的最器重的臣子,不想让父皇君臣之间生出罅隙,她一定想不到,她顾全大局忍了两次,别人却还要她性命!”
夏赫南越听脸色越难看。
“父皇,明婳是公主啊,但你看躺在床上的她,狼狈不堪,衣服脏乱,发饰都乱了,方朵儿是当着京城百姓的面欺辱公主,丝毫不顾及您的颜面。”
夏明嫣越说越心痛,默默垂泪。
“臣女没有,臣女——”
“掌嘴!”
夏赫南冷漠令下,陈彦立刻用眼神示意了两个太监将方朵儿拖到院子里。
“朵儿……”
方泽回头看向女儿。
“塞住方小姐的嘴,免得喊叫惊扰了三公主。”
一个太监从怀里拿出布塞进方朵儿嘴里,然后就扇了上去。
啪!
啪!
巴掌声听在方泽耳朵里,他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满脸心痛。
“方泽,你心疼你女儿,孤难道不会心疼自己的女儿,明嫣若是哪句话没说对,孤允许你辩解。”
“臣……臣……”
方泽嘴唇抖动,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辩解,因为这三次冲突,京城早就传开了。
“你不辩解,便是默认了你的女儿已经三番两次欺负孤的女儿!方泽,你是大夏的功臣,孤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方朵儿,却让她变本加厉地伤了孤的公主,你觉得这次孤还要姑息吗?”
夏赫南居高临下俯视方泽,眼底冷如寒冰。
“臣教女无方,愿代女受过。”
“十年前,因为你的举荐,孤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嫁去了幽州,嫁给了你义弟,他是怎么回报孤的?”
方泽浑身一僵。
“一个痴傻,连人也不会认了的女儿。方泽,孤发誓,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即便凶手是孤最信任的将臣之女。”
“陛下——”
“孤给你一个选择。”
方泽眼神颤抖地望着他。
夏赫南一字一句地道:“孤不想牵连你,孤只杀一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