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上的霉斑也让许医生眉头一皱。
“依依,我的药也不多了,邮局一个月才去一次城里。”
听了这话,小结巴顿时急了,左看右看,很快从角落的柜子上,找到一块山芋一样的东西,递给对方。
“换,这个,换药!”
许医生摇头,说不够。
接着小结巴又去其他地方翻找起来。
两人讨价还价,声音不断传入于宏耳中。
听得他昏昏沉沉,精神越发萎靡,很快又渐渐昏睡过去。
咽喉的痛,脑袋的昏沉,浑身的无力,让他根本起不来身。
身体的本能自愈机制,促使他以睡眠的方式快速恢复体力。
时间飞快流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小时,或许是三小时。时间对于昏沉的人而言,毫无尺度。
于宏慢慢从昏睡里清醒过来。
他浑身酸痛,身体发虚,无力,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有一大坨堵塞物卡住,无法出声。
睁开眼,他从床上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打量四周。
房间里一片安静。
这个不大的四方形卧室,四壁和天花板都是木头做的,呈淡黄色。
地面则是黑泥,平整而干燥,一些角落甚至长出了青草。
于宏慢慢侧身,将腿放到床边,然后一点点的垂下,踩到地面。
坚实的脚踏实地感,让他心头莫名的一松。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
灰白色短袖t恤,胸前纹了个卡通虎头,有些黄色污渍。裤子是奶黄色休闲裤,只是此时看上去很皱。
灰袜子两边大拇指都破了,两根嵌了黑泥的大脚趾突在外面。
‘这是什么?’他看了眼手背上,右手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色印记。
那印记看起来,就像一个古代印玺,四四方方的印章上面趴着一团烂泥一样的物事,没有花纹,没有字迹,晃眼一看就像胎记。
但于宏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身上没有这么大胎记,更别说在显眼的右手手背上。
伸手搓了搓印记,不痛不痒。
他试着擦拭了下,发现擦不掉,也就暂时放弃了。
再检查了下身上,确定没有外伤,于宏摸了摸下巴的胡渣,侧头看向窗口。
窗口在床右边,呈方形,内外都用横条木板钉住了,很严实。像是防备精神病一样,凌乱中透着一股不安。
窗外是昏黄的光,斜射进来,在床边留下黯淡的黄色斑块。
于宏吸了口气,感觉空气怪怪的,有股难以形容的焦臭。
他走了几步,来到门边。看到木门脚边,放着一叠厚厚的旧报纸。
顿了下,他弯腰,艰难的拿起这叠报纸,看了看最上面的一张。
《最高警讯:近日全国各地遭受重大黑灾侵袭》
巨大的标题几乎占据了整个报纸的半个版面。
下面是细节内容。
‘黑灾的不断频发,应对部门的软弱无力,给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带来了巨大威胁,面对严峻形势,国家防灾委员会紧急成立应急管理部,针对黑灾灾情严重的地区启动快速响应,全力组织救援工作’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