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咬了咬牙,点了点头,眼神坚毅,强行破开又如何,根基不稳也无妨,自从知道这世界之大,修士之能,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尽办法,走上这条路,虽然见识过魑魅魍魉的恐怖,也看到了除莲蓬外机缘难取,修士都觉得棘手,李墨白义无反顾。
铜雀不再多言,让一群猴子和李墨白退到洞口,他盯着鲜红色的血酒,点指在嘴唇又尝了尝,喃喃低语道:应该是灵草灵果酿制,这颜色是取了成精妖兽的血液,莫非是那只被剥皮的白狼王。
铜雀不再多想,他脱了外衣,只穿一件亵衣,露出洁白如玉的双肩和光滑的颈部,而后伸出一双白皙的大长腿,缓缓迈进了血酒中。
铜雀双手相抵,掌心朝上,双腿盘膝,而后运转体内法力。
一股股微弱的吸力蔓延在铜雀全身毛孔,三百六十五处窍穴似有法力涌动,灵酒的能量一缕缕进去了铜雀的皮肤内,被窍穴旋转的法力所吸收。
洞口处,李墨白想了想,眼神冰冷,这处地方事关猴子酿酒,不管之后铜雀需不需要,他可以与其他人交易。在另找一处,颇为麻烦,此刻的大山,李墨白感觉已不像之前那样平和,大山已经是危机重重的一处险地,万一一不小心进入类似巨蛇和那群巨鸟一样的巢穴领地,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他跟猴子道:我在悬崖布下陷阱,你让这群猴子,搬木棍来。看看能不能趁着那些人没来,多布置一些。
李墨白好不容易说服猴子把那酒给铜雀用了,猴子闷闷不乐。听到李墨白这话,它看向李墨白的眼神略微温和了些许。而后吱吱吱怪叫,一群猴子很快消失。
铜雀不远处一头白狼王趴在了地上,警惕盯着整个溶洞,颇为奇异。
一天一夜后,铜雀身影缓缓走出,披上了外套重新绑好腰带,他身手拿了雪亮的弯刀,法力运转,弯刀微微发光,而后朝着溶洞划去,毫不费力,弯刀整个没入石壁内,铜雀缓缓收回了弯刀低语道:仅能溢出一丝法力,不过暂时够用了,估计小镇破开小片封印的修士应该不少,这些人隐藏极好,也不知道在图谋什么。
白狼王看到那口雪亮弯刀如此锋利,浑身毛发根根倒立,铜雀笑道:大白,不听话以后真的一刀斩断狼头了。
白狼低低嚎叫一声。
走到溶洞口,看到李墨白正在挖陷阱,铜雀看了不远处松软的地面,停下了脚步。
他笑了笑,看来这想修行想疯的县令,是想保住这一亩三分地看看还能不能酿酒。
铜雀跃过几处陷阱来到外面,看着远处群山,铜雀心情极好。
李墨白布完手上的陷阱后,笑嘻嘻走到铜雀身边盯着铜雀,略微紧张问道:铜雀公子,如何。
铜雀笑了笑道:李大人,您放心,铜雀办事靠谱的。
李墨白也不理会铜雀的调侃,问道:那什么时候帮我打通窍穴。
铜雀看着四周摇了摇头道:开窍之事极为重要,马虎不得,这处地方并非十分安全,等回去小镇咱们再开始。
李墨白略微失望点点头,而后不再多言,转身重新布置了陷阱,他在溶洞重新挖开一一处出口,他不可能留在此处,而是交代了这群猴子,有人来就躲进来,如果触发了陷阱,死在这里最好,没死就从通道逃走,这距离足够这群猴子逃跑了。
李墨白又花费了小半天,给猴子一人削了一根尖利的木棍。
这才背着背篓,和铜雀爬下了悬崖,猴子也没留下,那几只金猴白猴颇为不凡,它骑着大黑狗,一行一路返回了小院,回来李墨白放下东西,又进厨房忙碌半响,蒸了一锅馒头出来,铜雀吃完后道:李大人,小的这就开始,大人请随我来。
李墨白对铜雀阴阳怪气已经习惯,他点了点头,进了房间。
铜雀让他盘膝坐在床上,问道:只能打通一处,你看看选一个部位。
李墨白问道:有何区别,哪里比较好。
铜雀闭口不言,李墨白想了想道:手吧,要干活的总能好一些。
铜雀让李墨白伸出手,叮嘱道:不管多疼,一定要忍住,不然窍穴破了,可就是废人了。
李墨白吓了一跳,这每次这么危险,万一下次不小心开破了,几百次哪能不失手。
铜雀不再多言,抬出手,缓缓来到了李墨白掌心的位置,手指点在了李墨白手腕上的位置,丝丝缕缕法力在铜雀手指蔓延而出,李墨白感觉麻痒,觉得这修行果然神奇,铜雀的手指似乎有力量冲入他皮肤内。
随后李墨白额头汗水一滴滴滚落,牙关紧咬,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他感觉铜雀点的地方,犹如有一把把细小的刀,在他那处地方来回刮动,犹如千刀万剐。
对面有铜雀额头渗出细腻汗水,丝丝缕缕法力在那处窍穴游走,小心翼翼,开窍极其耗费心神,铜雀从来没有帮人强行开窍过,这种方法在外界极少有修士用,毕竟能踏上这条路的,都是有功法有修行路上领路人,没人不在意根基。只有李墨白,真要是能因此走上修行路,也算是这处圣人天地给他一场造化了。
足足小半天过去,铜雀才满头大汗从房间走出。
而此时,在床上颤抖浑身痉挛的李墨白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压抑许久的痛苦哀嚎。把回来不久的玄九和在房间带小孩的墨婉一跳,一声婴儿啼哭响起,墨婉拍了又拍,走出外头,刚好看见一身汗水的铜雀,又看了看那惨叫。似有所觉,低语道:铜雀竟然能帮这小子强行开窍,看来是法力可以外放了,看这样子应该是破开了一缕。
玄九也是有所猜测,露出了羡慕神色,墨婉看了一眼脚下的白狐道:小白去吧,山里的好东西,多找找回来。
说完脚下白狐眼珠一转,而后身影几个跳跃,跳出了屋子,消失不见。
玄九嘴角抽搐,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狸猫,这狸猫自从没有魑珠后,恢复了生性胆小的性格,别说进山了,能不能在河里捞条鱼回来都难说。
许久之后,李墨白脸色苍白的坐起,学着刚才的样子,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发现铜雀点住的那处窍穴,似有似无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流动。那感觉颇为奇妙,他试了试,发现力气没增长,似乎增长了一丝丝,不明显。李墨白有些傻眼了,就这效果。尝试了几次的李墨白。
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盯着刚洗澡换了一身衣服逗弄着婴儿的铜雀,脸色不善问道:铜雀,你坑我?
铜雀哑然,他耸耸肩对着婴儿道:你看,你吃口你墨婉姨娘的奶就想长成大人,这孩子真是的。
李墨白额头跳了跳,他冷静下来,铜雀都说得很清楚了,打通全身窍穴,只是具备某种资格,就是修行资格,是他李墨白太想修行了,妄图一步登天。
铜雀把婴儿还给了眼神不善的墨婉,对着李墨白道:拿把刀,搬块大木头出来。
李墨白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把柴刀,把一块大木头搬出了天井,立在那里。
铜雀也不在意,他站到了木头不远处,缓缓道:天下武功,唯快不可破,天下兵器,力竭则无锋,唯有挥刀百万遍,刀气生,器有魂,人器合一,一刀出,刀下皆亡魂。
直接站立笔直的铜雀手中柴刀朝着木头一把挥出,直劈而下,停在了木头上方一寸,李墨白只感觉一刀刀光,快若闪电,在看定在上方的刀,木头丝毫变化也无。
他狐疑看了一眼铜雀,觉得这次真的坑了自己,他走近,只见一人合抱的大木头咔嚓一声,缓缓从中间裂开。
李墨白走近,发现劈开的切口光滑如镜,他瞳孔收缩,头皮发麻,这种力量,他转身,盯着铜雀,激动道:刚才没看清。
铜雀把那破柴刀抛给李墨白道:你不需要看清,也看不清,你只需要像我刚才一样,挥出百万刀,自然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