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面斑驳的月光,我看到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人影站在窗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后,所有的人影又不见了。
这是殡仪馆的东西出现了!
赶紧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正好夜里11点。
坐在对面的徐半仙已酩酊大醉,任凭老刘怎么喊,就是吱吱呀呀的和他调不到一个频道。
情急之下,我端起旁边的凉水,直接给了他个透心凉。
“怎么……怎么了?”
“你来殡仪馆干嘛来了?”
徐半仙愣了一下:“来捉鬼驱邪啊!”
“喝得这个熊样,还捉啥鬼!”
我知道徐半仙也是好面子的人,一听我这么说,双眼一瞪:“你还别激我,走!现在就走!”
郭鹏飞和老刘带路,四人先是走出殡仪馆办公楼。
月明星稀,果然和老刘说的一样,这个点殡仪馆内温度明显低好几度,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徐半仙左手罗盘,右手桃木剑,墨镜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意识到可能真有鬼,吓得酒醒了一多半。
“你……你们看!”
老刘趴在办公楼前的花池边,指着小花园中的小路,用极低的声音喊。
我和徐半仙也随着郭鹏飞蹲到了老刘身侧。
占地足有几十亩地的油城市殡仪馆还真没几棵树,但花池多。
顺着他手指,我看到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有两列穿着白孝衫的人,走在最前面的俩人还穿着麻衣,头上戴着“大儿蛋”,所有人都拄着柳木棒。
用柳木当“哭丧棒”这是当地农村的丧葬习俗之一,柳木谐音“留”,以表达对逝者的留恋和不舍。
这是一支实打实的当地农村送丧队伍。
看着足有十五六个,我想看清他们的模样,可发现我和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雾,我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的“光面”。
“我靠!还……还真见鬼了!”
徐半仙看到十几个送丧魂魄,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爷爷生前之所以不允许我靠近殡仪馆这类地方,就是因为这种地方阴气重,很容易看到不该看见的存在。
阴风阵阵吹来,我左右口袋的降魔杵和玉蝉同时抖动起来。
我知道肯定是它们感受到了强大的阴场。
送丧队伍缓缓前行,与其说是往前走,不如说在往前飘。
我赶紧拉了一把徐半仙:“走!跟上它们。”
“啊!兄弟,我们平时都是躲着这些东西,你怎么还要跟着啊!”
“想不想解决问题?”我直截了当地问。
“那当然想啊!”老刘立刻回道。
“想的话,就跟上!”
老刘似乎对我这决定不太放心,扭头看向蜷缩在我身后的徐半仙。
“对!得……得跟过去!”徐半仙早已吓破胆,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但还是硬撑着。
“那好!”
四个人蹑手蹑脚跟着隐约可见的送丧队伍。
当然不敢靠得太近,好在这群阴魂只是一个节奏地往前飘,始终没有回过头。
更诡异的是一阵阵断断续续的哀乐声传来,像是唢呐声,声音飘飘忽忽,刚感觉是从左前方传来的,又忽然变成了右前方。
很快,他们走进了殡仪馆最后侧的黑楼里。
这是一栋三层楼,月光下像是个大号的骨灰盒,整体发黑,借着月光看得出大部分窗户都已破旧不堪。
“郭馆长,这楼是干嘛的?”我小声问郭鹏飞。
“这是栋废楼啊!基本闲置不用了。”
“废楼?”
“嗯!原本是放丧葬品和各种账本记录的,相当于仓,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失了火,后来也就闲置了。”
眼看着所有的魂魄全都进了废楼。
“咱们也得进去!”
“啊!可是……可是……”
不等郭鹏飞和老刘有啥反应,徐半仙已经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