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邬夏夏脚步一停,引梅差点一头撞上去。
这下瞬间清醒的引梅,摇摇脑袋看了眼前方,顿时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只见离雪苑不远处的转角处,站着一名长发未束的少年,衣袂随风轻轻晃动着。
巧的是,他竟也穿了一身白衣!
他站在被光抛弃的暗处,手中执了一盏灯,微弱的灯火照着他的四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由于光线昏暗,少年瘦削的脸庞在此时显得有些诡异。
离得近了,她们才看清那人正是萧景砚。
看到少女后,萧景砚将灯拿近了些,阴郁病态的五官柔和顿时下来几分,只是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子暗的发冷,似乎在极力掩藏着眸中翻涌的情绪。
他提着灯,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
“萧景砚?”
邬夏夏听到自己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她今日竟有些不敢走上前去,况且,如今因为母后说的那些事,她也不知该与萧景砚说些什么了。
“夏夏,这一天都快结束了,终于见到你了。”少年的声音极其温柔,因为病尚未痊愈,还藏了几分沙哑。
他其实等了很久,第一次觉着自己的耐心不够用。
他自嘲,他究竟在期盼着什么?
期盼着他的夏夏主动来找他吗,呵,真是一种奢侈。
她身边有这么多在乎的人,又哪里会记得住他。
所以,他来了,来到她的身边。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引梅跟在邬夏夏身后蓦地瞪大了双眼,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藏起来,什么也没听见!
“萧景砚,你还好吗?白日里好像见你有些不开心。”邬夏夏仍站在原地问道。
她本想着结束去一趟西苑问问,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的思绪乱了。
“原来夏夏还记得”
见她提起,少年垂下眼,扯出一点算不得好看的笑容,故作轻松道:“无事,只是看到他们送你的礼物都那么稀有,而我却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抬眼,漆黑的眸子亮了些,认真道:“夏夏,生辰快乐。”
原是为了这个,邬夏夏舒了一口气。
“谢谢你,萧景砚。”她浅浅地笑着,“其实你无需送我什么,有这句话就够了。”
不,根本不够!
萧景砚沉了沉眼,偏执地想着。
望着少女脸上的淡然,他的心不受控制地下沉着。
想起白日的她曾露出过足以让他,可是这些,竟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沈衍!
他承认,他嫉妒地发狂。
所以,他回去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他将灯盏放在地上,轻轻掀起衣摆,单腿跪在地上,仰着头看向那个让他如痴如狂的少女,漆黑的眸中尽是如神明般的虔诚。
“夏夏,我想送你一份最特殊的生辰礼。”
他轻轻执起少女一片泛着幽香的裙角,放低身子,虔诚地吻了下去,仿佛对待着世间最珍贵之物。
“在下愿将自己赠给公主。”
“从今往后,夏夏可以任意差遣我,我愿意为了夏夏做任何事。”
只要你不背叛我,不离我而去。
月色之下,少年白皙地没什么血色的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发青,发丝拂过他瘦削的下颔,可他依旧坚定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他像一条卑贱的野狗,渴求着得到一个归属。
“夏夏,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