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萧景砚突然得到了一条密信。
上面写着:皇后与白浔有染,速去太医院。
因着时间紧迫,他没有马上去查传这密信之人究竟是谁,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张字条恰恰戳中了萧景砚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得到夏夏之后,他也曾尝到了甜的滋味,可更多的,却是患得患失。
哪怕她醒来后变得如此乖顺,也曾亲口对他说会一直陪着他。
可只有萧景砚自己清楚,他其实根本就不信。
他是个内心极为矛盾的人,从来只相信他自己,只有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才是真实的。
所以,哪怕在他潜意识里,他也知道夏夏并没有爱上他。
方才收到那张密信时,萧景砚几乎是立刻起身,丢下一切,带着曹全第一时间赶往了沉夏台。
当看见寝殿里只剩下个战战兢兢的引梅时,他立刻怒从心起,不顾此刻正下着暴雨,直接挥袖去了太医院。
他站在门外,昏暗的灯火将他的面庞照得忽明忽暗,神色不显。
“查!”
萧景砚捏紧了掌心,抿着唇,冷冷地朝他们吩咐着。
曹全领了人,立刻包围了整个太医院,一间一间地查过去。
而此刻,在屋内的邬夏夏如同被一盆冰水泼了全身,手脚冰凉,四肢软绵绵的,险些站不住脚。
“没时间了,你们赶紧躲进去,快!”
柳太医低声催促着,将二人推入了一旁存放药材的柜子中。
而正好下一刻,门被暴力推开!
男人藏匿于黑暗中的黑眸微眯着,毫不掩饰地看向屋子里的一切,眸色深沉而淡漠。
窗外的雨声越发急促,柜中空间狭小,邬夏夏害怕地窝在沈衍怀中,根本不敢用力呼吸,眸光渐渐空洞。
“夏夏,别怕。”
沈衍费力地伸手捂住她的耳朵,低声说着。
“参见陛下。”柳太医跪了下来。
萧景砚幽深的眸子观察着他:“这么晚,柳太医怎还穿戴得如此整齐?”
“回陛下,微臣今夜正赶着研究一味药方,所以歇得晚了些。”
柳太医虽跪着,但身姿挺拔,面色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良久,没有听到上方的男人再次开口,柳太医不禁有些冒汗,他正想抬眼,把桌上早已摆好的证据呈给萧景砚看,但男人已经往里走了进去。
比起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萧景砚更喜欢自己动手。
他要亲自把这只不听话的小凤凰找出来
屋内浓浓的药味让他的嗅觉有些不太灵敏,他一步一步地走着,锐利危险的视线掠过每一个角落。
路过那个小小的药柜时,萧景砚顿了顿步伐,缓缓侧头朝里面望去。
药柜上了锁,但仍留了一条微妙的缝隙。
从外向里看,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可里面的人看到的却全然不是这个模样。
沈衍紧锁着眉头,透过缝隙,他几乎在与外头的男人对视着,可他知道,萧景砚是看不见的。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近距离看着萧景砚的时候。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使得夏儿和自己分离,他抢走了一切
所以在金国,他看到萧景砚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少年不寻常,果不其然,他根本不是一只嗷嗷待哺的羊,而是一头没心没肺的狼。
萧景砚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但并没有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