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琰?那是谁动的手!
蓁蓁大惑不解。
然不等她想明白,虹桥之上,“冬瓜”两眼一眯,恶狠狠地道:“我们原本只想劫财而已,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便拿命来吧!”
“呵,你当本寨主是吃素的吗?”蓁蓁伸手解开狐裘,潇洒地甩给雪芽,“这几日刚好身子犯懒,今儿个就拿你们活动活动筋骨!”
正欲飞身去揍人,香肩忽地被一只大手按住。
赵君珩掀开大氅,将小妻子拢回怀中,淡淡地看向周琰和黄宗羲:“怎么,真要等本王的王妃亲自动手?”
黄宗羲忙拱手道:“王爷恕罪,属下这就去收拾他们。”
说着,刚要飞身去杀人,又听秦王吩咐:“本王要活的。”
蓁蓁诧异,“这伙强盗不知谋了多少财,害了多少命,不杀他们作甚?留着过年吗?”
赵君珩眼底掠过一丝寒芒:“太后命我前去扬州剿灭永平会,不想这帮逆贼竟与辽人串通,意图谋反,罪大恶极,必须一同押至汴京,听从太后发落。”
一愣之下,黄宗羲随即应得又响又亮:“王爷高明,属下这就去把这帮逆贼捉来!”
须臾,三个强盗就被黄宗羲与周琰五花大绑地扔在了甲板上,每人口中还塞了麻核。
赵君珩如羽箭般犀利的目光扫过,“待船靠岸后,你们两人将他们押去汴京,叫墨筠将他们送到大理寺的方晏清手中。”
周琰皱了皱眉,“若我们去汴京,何人留下来保护王爷和小姐啊?”
赵君珩抬眸盯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本王要你保护?
黄宗羲微一扯周琰衣袖,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提醒:“你不记得那追魂剑的内功心法了”
周琰愣了愣,旋即恍然,愈发恭敬地拱手:“卑职遵命!”
当即命舟子靠岸,与黄宗羲去置办马车,押着三名强盗,前往汴京。
大船继续南行,途径扬州时,蓁蓁要回原先那宅子取落下的嵌螺钿牡丹宝盒,还有问章夕瑶讨回那缠丝玛瑙戒子。
寒风凛凛,她披着一件猩红貂裘,撑着赵君珩的手,跨下马车。
门子见主人归家,忙上前来请安,道:“公子与夫人不在的这些日子,章家兄妹日日来拜访等候。今儿个他们呀,总算不用跑空了。”
闻言,蓁蓁顿住脚步,看向门子:“章家兄妹?”
门子回道:“正是。”说着,余光斜斜一瞥,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夫人,您看,谁来了!”
蓁蓁和赵君珩顺着那门子的目光望去,果然是穿着素色袄裙的章夕瑶与暗玉紫大氅的章择端。
“去请他们进屋说话。”蓁蓁吩咐门子。
门子道:“是,夫人。”
不一时,厅堂中烧起了暖炉。
雪芽往暖手炉中夹了一块炭饼,合上镂空的盖子后,递给蓁蓁暖手。
赵君珩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慎重的章家兄妹。
一时寂静得尴尬,唯有炉子里银丝碳忽而细微地发出“噼啵”一声。
忍受不住熬人的静谧,章夕瑶抿抿唇,起身郑重敛衽下跪,声音带出哽咽:“求王爷王妃恕罪,先前,我只是想要‘追魂剑剑谱’而已,并未想过要害王妃的性命。自王妃被掳,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愧疚,日日前来此宅等候,只为能亲自向王爷王妃赔罪。今日见到王妃安然无恙,我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说着,从袖袋中掏出缠丝玛瑙戒子,“这戒子也能物归原主了。”
章择端亦起身向赵君珩跪下,稽首道:“妹妹情迷心窍,做出冒犯之事,我是万万也没想到。父母故世,长兄为父,是我没有管教好她。王爷、王妃,择端愿代妹妹受罚。”
蓁蓁把暖手炉给雪芽,起身从章夕瑶手中拿过戒子,戴回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