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仪殿密室,已被清扫干净,恢复至原样。
郑太后紧紧攥着黄绢遗诏,满面阴郁,一身戾气。
李江在一旁道:“太后,奴才寻遍了整个皇宫都不见那女山匪的人影,应是被秦王救出去了。要不奴才今夜带人去秦王府”
说着,右手在脖子里一斩,眸光顿时变得阴寒无比。
郑太后闭了闭眼,将遗诏放回长匣,神色反而逐渐平静了:
“此间密室只有柜一个入口,绝不会是秦王救走了人。这女山匪是懂些机关术的,看来她的确见过‘天工巧术’。”
说罢,内心深处不由得对“天工巧术”隐隐生出忌惮。
“先不杀她,命暗卫盯紧她,哀家就不信找不到‘天工巧术’…
交代下去,一旦‘天工巧术’到手,任何人格杀勿论!”
“喏。”
深秋,天气愈发沁凉。
午后,汴京城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秋雨。
小憩半日,蓁蓁穿着白茶色襦裙,由雪芽撑一柄油纸伞陪着,快步来到赵君珩的房。
然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王云谏,还有跪在案前的陈束。
“云谏见过表嫂。”王云谏拱手一揖。
蓁蓁礼数周全地回了一礼。
陈束亦转过膝盖,毕恭毕敬地向蓁蓁磕了三个头。似乎是在为昨夜之事向她道歉。
蓁蓁忙道:“快快请起。”
陈束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王云谏在一旁解释道:“表嫂勿怪,陈兄昨夜被郑太后毒哑了。”
闻言,蓁蓁心头一跳,随即怒道:“可恶!早晚有一日要宰了她!真是气煞我也!”
而后,分外郑重地朝陈束一礼,
“先生大义,舍己保住整个火药作,请受蓁蓁一拜。”
陈束动容地,深深回了一揖。
谈话间,赵君珩自一架染牙山水楼阁屏风后转了出来,将手中信件交给了王云谏,“你们俩即刻启程去定州。”
王云谏正色接过信件,“云谏明白。”
“退下吧。”赵君珩淡淡地颔首。
王云谏当即携陈束离开。
听得两人要离开汴京去定州,蓁蓁疑惑地看向赵君珩:“他们去定州做甚?”
“定州是我的封地,于他们而言,比汴京更安全。”赵君珩简单地解释了句,忽然话锋一转,“对了,陛下方才派人来问起了你。”
“嗯?”蓁蓁眨眨眼,“那你是怎么回复的啊?”
赵君珩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顺带着,薄唇浅浅勾了勾。
蓁蓁愈发不明所以,追问道:“笑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回复的啊?”
赵君珩低眸,但笑不语,走向了案后的太师椅。
蓁蓁好奇心被完全勾起,三两步跟上去,食指点了点他肩膀,“说呀啊!”
小臂突然一紧,整个儿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如受惊的兔子,她微微紧绷地瞪着动手动脚的人,却见他薄唇勾着笑,一字一字缓慢地道:“我回复说…你有孕了”
“!”
蓁蓁顿时在他怀里红透了颊,粉腮嗔鼓,“你怎能睁眼说瞎话呢,我们我们都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