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是张肃的弟弟张松亲自向刘璋举荐的贤才。黄权若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心里面的猜测说出来,举荐他的张肃又会怎么想呢?
也许,真是我自己想多了吧!黄权如此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法正的心思,黄权还真得猜到了一些,只是他并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
“君矫,不如明日你向使君提议,让我先回巴郡,帮着张兵曹拿下巴郡,稳定住那里的局势,我再回来就任主簿也不迟,你看如何呢?”黄权想了想,还是准备做最后的努力。
黄权认为,有他在的话,即便真得出现了自己担心的事情,也能稍稍弥补一下可能出现的纰漏。
“不必了!”张肃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唉!不瞒公衡贤弟,如今的益州也同样处于风雨飘摇的局势之中。前任使君建立的东州兵为祸巴蜀,使得民间天怒人怨。而且,赵韪那厮如今心怀叵测,暗中联络益州各郡内的其他豪族。公衡你就在巴郡,难道不知道这些事吗?
赵韪自以为做得隐蔽,可主公又岂能不知呢?只不过,赵韪和庞羲都是前主公留给他的托孤重臣,若是先发制人的话,难免会引起庞羲和其他的猜忌。我向主公举荐公衡你,一则是你熟悉巴郡的情况,将来若是赵韪不安于位,平叛的时候,就要多借助你的力量了。二则,我自知自己能力有限,也需要公衡你时时提醒于我啊!”
张肃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黄权听完后心中极为感动。
益州如今的局势,其实根本不用张肃说,明眼人都看得极为清楚。要怪还是要怪刘璋过于暗弱,对手下姑息纵容。
前任州牧刘焉在的时候,他就能够镇得住局面,无论是东州兵,还是张鲁,全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到了刘璋手中,甘宁等人的叛乱不过是小事情,张鲁反叛,赵韪事实上在巴郡拥兵自重,东州兵为祸巴蜀,可刘璋却根本管不住这些人。
“多谢君矫看重,权敢不尽力。”听完张肃的这番肺腑之言,黄权再未多说什么,他恭敬地向张肃行了个礼,回答道。
……
第二天一大早,法正和孟达便急匆匆点齐了人马出了成都,急匆匆向着巴郡敢去。
再说金珏等人领军向着南郑县直扑而去。
行军路上,成廉等将领和士兵们这才发现,在上庸的那两个月,辛辛苦苦跑步并没有白费时间,相较于道路崎岖难行地汉中郡东部,自从出了西城县县界,汉中郡西部的道路虽然也并不是太好走,但比起之前好走多了。
每日行军的速度也大大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想象。
这一路沿着沔水一直向西,当大军快要临近安阳县县城的时候,大白天里,金珏突然命令全军停止前进。
原来,金珏准备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南郑县,大军采取昼伏夜行的方式进军。
在古代,一般人都有夜盲症,在夜里无法视物,故此,夜行军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更不要说发动夜袭了。
在之前的两个月中,金珏在上庸县中,他自己也没有闲着。既然沈弥、娄发二人和他们所部士兵都不愿意跟着成廉他们训练跑步,就被金珏纠集起来,到沔水里捕鱼。
这样做,既可以为士兵们增加营养,而金珏又可以用鱼腹中的鱼胆为手下的士兵们补充维生素,进而治愈夜盲症。
只是,这个时候,成廉他们都还不清楚这一点。
金珏一说出自己的打算,成廉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公子,我承认你打仗有一套。可是,这行军并不是儿戏,士兵们到了晚上,大多数人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你让我们夜行军,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我们能够无声无息地感到南郑城下,可到了那个时候,又能有多少士兵跟得上大军呢?”
其他将领也想跟着提建议,金珏却摆了摆手,非常自信地回答道:“成将军,你们全都稍安勿躁,到了今夜,若是有超过一成的士兵在夜间无法视物,看不清道路的话,我的这个提议作废,今天就当让大家修整一日。毕竟,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们自己不累,可士兵们的体力和精神却都消耗了很多,是时候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了。”
“公子,既然你这么说,就这么定了。别说是一成,只要不超过三成,老字便接受公子的这个建议,自己自愿担任全军的先锋,为大军开路。”成廉脾气急躁了些,可他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点头承诺道。
“成将军,你脸皮也太厚了吧!一句话,你就想把我从前锋军的位置上拉下来,哪有那么容易啊?公子,我手下只要一般人能够在夜间视物的话,我今夜就为公子在前面开路。”成廉虽然在金珏军中是老资格,可信赖的魏延却一点都怵他,一听成廉的话,他便不高兴地怼道,同时,他也向金珏承诺道。
“好了,你们两个赶紧去休息吧!等出了城固县县界,我军就没有先锋军可言了,到时候,我军集中修整三天后,便要想立即向南郑县发动突袭了。”金珏立即上前阻止道。
大军修整了一天,到了晚上,即便这是个逢高月黑之夜,可成廉他们都惊奇地发现,果不其然,正如金珏所说的那样,军中所有士兵全都可以在夜间视物了。
成廉探马虽然搞不清楚手下的士兵们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如果大军真得能够在夜间行军的话,无疑就大大减少了大军提前被张鲁军发现的可能性。
以至于,就在当夜,魏延当着大家的面,大胆的向金珏直言献策道:“公子,如此以来,根本就不需要你制定的那个什么围点打援之策了。属下认为,我军就这么直扑南郑县,趁夜攻城的话,一定能够一举攻破南郑县县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