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迟疑道:“可你那术法,真是太邪…人魂复递,但凡操控人体灵魂的术法,均为禁术,你,你怎么能修炼这样的术法?”
凌辰星暗暗苦笑,我的好师姐,你哪里晓得,这不过是你口中禁术之中小小的一种罢了…
半年里,虽然他没有意识,但他已习得十余种禁术,每一种,均可夺去武者魂魄。
“哼,愚蠢,人类,说到底,还是迂腐得紧,愚蠢的很,邪术又如何?还不是帮你摆脱了威胁?”黑煞不悦道,在他眼里,自然这种邪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在天道宗待了数年的白怜可就不一样了,这等邪术,在她眼里,则就是恶,就是魔!
白怜轻叹道:“我又如何不知你是为了我们白家才施展此术,但此番邪术,还是少用为好,否则,恐怕重要害人害己!”
“怜儿,为父,不以为然。”然而…白罗开口道:“正如三少所言,世间万物,无善无恶,若如你所说,剑乃杀人凶器,你为何还用?”
“这…”白怜哑口无言,转念想想,父亲说的也没错,剑乃屠戮之物,她为何还用?
白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丫头啊,你该想想,你拔剑,究竟为了什么…而不是…这把剑,究竟是什么做成的,不是吗?”
白怜闻言,娇躯一震,她的观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仅此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喃喃道:“是啊…恶,难道真的是恶,善又一定是善么?”
善恶之别,即便是凌天道,凌修罗这等修为高深的人物也很难分的清楚,更何况是如今的白怜呢?
白怜重重地点点头,道:“是,怜儿知道了。”
凌辰星微微笑道:“呵呵,还是准岳父大人说的在理。”
“你倒真不要脸!”
…另一边,天道宗,大殿之上,大长老,浮鬼站在殿中,听着归来之人的回话,不禁皱起眉头,“哦…这便是你的所见所闻了?”
那名弟子点点头,道:“是的白家已为我等所灭,还有,白怜跌下龙窟隧道,不知死活…”
“嗯…其中,还有些什么么?”浮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应该,还有些什么吧?听说…之前曾在璇光幻境之中突显一人,一龙,他们,有出现么?”
徒然,在大长老的目光之下,那名弟子低下头,眼中闪过一道赤芒,恭声道:“是这一点,弟子却忘了,确有两个奇异的男子,襄助白师姐。”
“哼,什么白师姐,白怜,已不是我们天道宗的人了,幸好,白家为你等所灭,否则…以白怜的身份,说不得,老朽,也要亲自动手,收拾白家!”
那名弟子点点头,道:“正是,以大长老修为,自可如此…”
忽然,浮鬼冷然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此法,莫不是夺舍之术?”
“啊?大长老,您,您怎么了?”那名弟子诚惶诚恐地道。
“不要装了!”浮鬼哼道:“我天道宗弟子无数,但,老朽对你夺舍之人,可算是熟悉的,他,不会特地说此奉承之语,你,到底是谁?”
“我…大长老,我是守一啊,您,您不认识我了吗?”
大厅里,其余几个弟子也纷纷道是。
“大长老,守一师兄虽然不是您的关门弟子,但也是您的弟子之一,我们都认得出来,您,您怎么就认不出他…”
“正是,还望大长老开恩,不要误会了…”
两人竟守一身前,浮鬼大感不妙,道:“统统闪开!!”
“望大长老开恩!!”
浮鬼没有搭理两人,径直喝道:“速速退下!!”
他执掌天道宗多年,对于危机意识,比谁都要浓郁得多,当然了,其中包括,对于自身的危机,不知为何,他从这个熟悉的弟子身上,看出了强烈而恐惧的力量,这,可不是他应该有的!
果然,只见守一邪邪地笑了起来,竟拔出腰间长剑,冲天而起,嗤,嗤!!
仅仅两剑,就将前面两个师兄弟,斩为碎肉!
“啊啊!!气煞老朽,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这两个弟子虽然是无关紧要的,但,浮鬼没有拦住,单单从这一点来说,岂不就是落了下乘?
以浮鬼心高气傲的个性,自然是不服输的,他冷冷盯着守一,道:“…守一,你放心,老朽,定会为你报仇雪恨,不过现在,可能要践踏你的躯体了…”
啪啪啪。
守一鼓起掌来,道:“没想到,大长老还真是雷厉风行啊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浮鬼皱了皱眉头,这般浮夸的说话方式,他似乎在那里听过,但此时此刻,又想不起来了,其实,他若和凌辰星接触地再多一些,此刻便能猜出他的真实身份,只可惜,浮鬼和凌辰星接触不过数面,而且,浮鬼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师鬼座身上。
所以,一时能够有所感触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甚至,若是换作其他人,比如二长老浮怒,三长老浮尘,恐怕根本就是毫无察觉的!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魔族的人?”
魔族,只需这样一顶高帽,扣在他的头上,纵然他再强,也难翻身了,可惜…凌辰星是什么人?
他会任由浮鬼这样污蔑他?向来是只有他污蔑别人的份,所以…
“哈哈哈,大长老说笑了,以大长老的修为和身份,与魔的接触应该比我密切地多吧?”
“胡说八道,老朽以灭魔大业为己任,打从凌天道创宗之初,便在天道宗了…岂会与魔族同流合污!”
守一冷笑道:“敢情贵宗的长老,能够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的创派祖师么?”
浮鬼顿了顿,哼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能够探到此,应该对我们的事情了如指掌吧?不错,如今,天道宗几乎没有人敢不服从夜氏家族的命令,相比之下,凌家,算什么?凌宗主创派之初,的确是厉害,然而,如今,凌家已然没落,千年来也没出过多少高手,既然如此,那老朽何必遵从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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